,问道:“哥哥,天上有星星吗?” 阿丑:“……有。” 其实什么都没有,只有弥漫的浓雾。 鬼面陇只有黑夜没有白天,黑夜里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 阿难道:“有几颗星星呀?” 阿丑:“我哪里能数得清。” 阿难:“原来这里也有好多好多星星啊,真好。” 阿丑沉默良久:“嗯,有星星,还有流星。流星,就是长着长长的尾巴划过夜空的星星,很漂亮。” 阿难感叹道:“好漂亮。其实我小时候也看见过流星的,只是太久太久没见过,快忘记了。” 阿丑转过头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被房顶的风吹乱的额发。 …… 在鬼面陇的这段日子,舟向月除了在若烟手腕上看到那只雕花银手镯之外,还看到了幻境里任不悔选的那个拨浪鼓。 拨浪鼓属于阿丑和阿难的另一个邻居,张伯。 也是之前舟向月和洛平安进鬼面陇时,帮忙把洛平安从流沙里拽出来的无头男人。 在阿丑的记忆里,他已经是没头的状态了。 因为没有头,所以沉默寡言……不,是一言不发。 不过,他虽然不说话,但能听别人说话,也很愿意帮别人做些搬桌子等等的体力活。 阿丑又一次从梅面陇返回鬼面陇的时候,从那里带来了几枝梅花,就是张伯帮他一起种在阿难窗前的。 若烟似乎对鬼面陇里的每一个居民了如指掌,她说张伯生前是个镖师,身手体力相当厉害,也做过不少大单子。 但他的执念是,他的孩子被拐子带走了。 那个拨浪鼓,就是他孩子被拐走时丢在原地的玩具。 张伯的妻子早亡,他自己耗费了半生力气去寻找孩子,可到头发花白也没能找到孩子,却遇到歹徒,被一刀割了头。 “其实,你们刚来的时候看到的头叔应该就是张伯的头……”若烟吞吞吐吐道,“我仔细看过,伤口是对得上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头一直不想回到身上,我问他他也不告诉我。” 若烟叹口气:“我猜,是不是因为他担心自己的头找到身体之后,就会放弃找回孩子的执念去往生。” 生活在鬼面陇的鬼,都是被执念困在阴阳两界之间的人。 舟向月发现,任不悔在幻境里的身份,好像和张伯的实际身份是吻合的。 幻境里的一切,并不仅仅是为了困住他们而凭空捏造的。 ……所以,他当时的那个连环杀手身份,应该也对应这个被人追杀的阿丑了? 几天后,阿丑种下的梅花枝大部分都枯死了,只有一枝歪歪扭扭的似乎顽强地活了下来。 阿难每天都忍不住去看看摸摸,等到只剩下最后一枝的时候,却不敢再去摸了。 “是不是我摸太多次,把它们都摸死了?”她惴惴不安地问阿丑。 阿丑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这里鬼气森森的,又没有阳光,又是冬天冷得要命,能养活才是有鬼。” 阿难扁扁嘴,看起来有点想哭。 阿丑:“……没事,大不了都养死了我再给你种。” 这回阿难真要哭了。 没想到又过了几天,那枝歪歪扭扭的独苗苗居然还活着。 又过了几天,依然活着。还长高了。 在阿丑带着阿难小心翼翼地翻了一次土,确认这枝梅花底下居然真的生了根之后,阿难开始欢呼雀跃地跟它比身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