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公好龙是吧。 因为白措三观崩塌实在太过崩溃,怎么也安抚不下来,伞蝶干脆直接一个符贴到他脑袋上,给他贴晕了。 在付一笑隐隐谴责的目光中,伞蝶毫无羞愧之色:“普通人就是麻烦。” 事已至此,三人讨论了一下目前的谜题和线索。 白措和曲珍一同进入魇境,不知何时与曲珍失散,身边的曲珍变成了假曲珍。 他发现了对方的疑点,开口质疑,结果被凶相毕露的假曲珍吓跑,之后再也没能离开曼陀宫。 而曲珍一开始和白措一同进入魇境,两人失散之后,或许和白措遇到假曲珍一样,也遇到了假白措。 之后,很可能是她把假白措带出了魇境。 楮知墨问付一笑:“你见过那个曲珍,她有什么异常吗?” 付一笑费劲地想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看起来很正常,她和白措就是一对寻常夫妻,而且确实就像白措说的,她看起来很健壮,像是能徒手杀狼的……对白措也是呼来喝去的,两人很亲昵。” 楮知墨又问:“假如确实是她把假白措带出去的,你觉得她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付一笑沉思良久,严肃道:“……我觉得,她应该不知道那个白措是假的。” *** 房薇身上的血滴滴答答往下淌,浑身颤抖地看着面前的这个杜渐和他怀里柔弱的“房薇”。 原来如此。 她以为自己一直和杜渐在一起,但他们不知何时其实已经走散了。 他们身边的彼此,早就已经被这个恐怖的魇境掉了包。 她逐渐发现杜渐比往日对她更有耐心,更温柔,每每遇到危险总是把她护在身后,知道她害怕还时不时讲笑话给她听,让她原本想与他冷战的心都维持不住了。 然而一切假象都终止于她开玩笑的那一句——“杜渐,你今天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你怕不是被夺舍了吧?” 她永远也忘不了当时那一幕。 杜渐脸上温柔帅气的笑忽然变得阴冷诡异,就像是整张脸的所有肌肉一动不动,嘴角却僵硬地缓缓勾起,扯动嘴唇咧开。 明明是个微笑的动作,却让人感觉咬牙切齿,充满了怨怒。 他的声音变得黏腻含混,仿佛嘴里含了一口粘稠的鲜血:“薇薇,你觉得……我是假的吗?” 房薇猛地打了个寒战,恐惧沿着脊椎骤然攀升到头顶。 还需要回答吗? ……这个杜渐,怎么可能是真的! 她一瞬间吓得连尖叫都发不出来,整个人几乎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杜渐”当着她的面抬手撕下了自己的脸皮,撕啦——撕啦—— 就像是撕芒果皮一样,一片、两片…… 撕下人皮后是血淋淋的血肉,血肉中那双杜渐的眼睛还在充满怨毒地盯着她:“你为什么觉得我是假的?为什么?我难道不好吗?!” 鲜血溅了她满头满脸,她也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力气和声音:“……啊啊啊啊啊!!!” 她惨叫着往后猛退一步,转身没命地奔逃。 那种噩梦般的撕扯皮肉的声音还在她身后响起,撕啦——撕啦—— “呼……呼……” 房薇拼尽全力地逃跑,肺部几乎因为过于用力呼吸而传来撕裂的剧痛。她慌不择路地冲过几个房间,再要打开一扇门时,门忽然自己开了。 然后,她就看到了门里的杜渐和他怀里柔弱的“房薇”。 以及他们身后那黑压压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虫潮。 窸窸窣窣的恐怖声音从里面传来,几乎让她惊厥。 房薇的神经终于崩断了。 她疯狂尖叫起来:“杜渐!快杀了她!” “她是假的!!” 面前的两人竟然吓得倒退了一步。 那个“房薇”伸手抱住了杜渐的脖子,浑身发抖地靠在他肩头:“快跑……” 而杜渐大睁的眼中满是恐惧和厌恶,房薇一瞬间在那里面看到了自己——披头散发、浑身是血,仿佛从噩梦中爬出来索命的厉鬼。 她猛然间醒悟,他的恐惧与厌恶,是对她的。 就在这时,杜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