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想过和你要什么。”霍深放开他的眼睛,双手下去托住他大腿,将他抱到自己腿上来,沈月岛就像只小猫乖乖伏在他身上,脸贴着他肩膀蹭了蹭。 “吃了药还是不行吗?以前是怎么做的?” 沈月岛有些挫败地摇头:“不行,这次和以前不一样,脑子里的东西很乱,怎么都捋不清,我明明已经忘了,忘干净了,可、可心里还是好疼……太疼了……” 他抓住霍深的手臂,喉咙里溢出两声破碎的呼救:“霍深,我到底该怎么办……” 如同一只被困在荆棘中的雏鸟,他没有方向,被掰断了翅膀,满身都是伤,却还要一刻都不停地逼着自己往前跌跌撞撞。 桌上手机响了,霍深没去看。 过了会儿陆凛跑过来,似乎要跟霍深回报什么,霍深也没看他,陆凛挠挠头自己走了。 沈月岛求救般说完那句话后,整个庭院都安静了下来。 他的手往下滑,落到霍深右手小臂缠绕着的厚厚的黑色绷带上。 霍深抓住他的手,没让他继续摸。 那里有个疤,他七年前为救沈月岛割肉留下的疤,是个内凹的坑,不深,但也不算浅。 这疤长在他身上,烙在沈月岛心里。 霍深知道不管他吃多少布汀希覃,把记忆搞乱成什么样儿,都不可能忘了这道疤的轮廓和形状,只要他看一眼,自己的身份就再也不可能瞒得住。 以防被摸出来,他还往绷带里垫了块棉纱。 当年出事的时候,分手的时候,濒死的很多很多个瞬间,他不是没怨过。 他被人从车里拽出来砸在石头上的那一刻,带着满身的火跳下悬崖的那一刻,还有被沈月岛头也不回地丢下的那一刻,他这一辈子积压的所有怨恨全都喷涌了出来。 为什么爸妈要抛弃我?为什么我要一个人长大一个人打猎一个人生活?为什么沈月岛口口声声说爱我却也和他们一样丢下我?为什么我只是想把我的爱人带回家却要被这样折磨和践踏? 他不是圣人。 他失去一切跳崖“惨死”时才二十二,怎么可能不怨。 他恨过沈月岛,也气过沈月岛,但这些恨和气最多最多只维持了二十秒,第二十一秒就转为了心疼和无措。 那些人那么坏,连他都没有办法对付,那他的小伽伽独自面对他们时又该怎么办呢? 所以他不能死,他必须要回来。 可是他现在回来了,却也没能把沈月岛从梦魇中救出来。 “小岛,捋不清就不要捋了。”他拍着沈月岛的后背,说,“别再想你忘了什么,只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