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武安侯沈木峥脸色铁青,大步向沈策走去。 中气十足的声音在阶梯上响起,行走的一旁的官员俱都放慢脚步,试图旁观这对父子的争执。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但他们父子的矛盾已到了一见面便爆发的地步。 沈策面色如常,行礼道:“父亲。” “当不起你这一声父亲!”沈木峥喘着粗气,愤怒质问:“你眼中还有双亲,还有人伦吗?!” 这种骂声他听得多了,便不再有心绪波动,他依旧是一副沈木峥厌恶的模样,油盐不进,听不得道理,打不碎反骨。 “嘶——”有旁观者不小心发出惊呼。 那象牙制成的笏板被砸在年轻的将军额头上,很快便出现裂痕,沈策感觉到有微凉的液体在耳后蜿蜒而下。 沈木峥脾气向来火爆,丝毫不给沈策在人前留面子。 “你这就把外边的关系给我处理干净了,我还拿你当儿子。”他说起那个在儿子居所见到的女子,语气不满。 未曾定亲便出入男子住处,行为放荡不堪,更何况她对沈策毫无助力。 内无品德教养,外无匹配身世,沈木峥自诩光明磊落,萧蕴龄无疑是他最厌恶的一类人。 他触及儿子的目光,蓦然顿住,但下一瞬,那沉郁的目光便让他有被冒犯父亲威严的恼怒。 沈策伸手握住欲再敲打而下的笏板,“父亲,我会上书请求殿下将我世子之位撤去。” 沈木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们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褫夺他的世子之位,之后是从家族除名,从此他和武安侯府不再有任何关系。 “即使被世人唾骂,无亲无故,你也要忤逆我?” 沈木峥感受到象牙板另一端的阻力,他这一刻惊觉面前的男子已经与他一般高。 那个仰慕他的小儿仿佛还在昨日,就是因为沈木峥清晰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场景,所以对他事事严厉,生怕卑劣的品格在他身上延续。 沈策松开手。 手上的笏板无力垂下,沈木峥的声音变得疲倦:“你会走上歧途。” 这是属于他的诅咒,已经跟随他多年,他的姓氏,他的一切所得,都是伴着这个诅咒而生。 沈策敛目将所有情绪压下,他对沈木峥微一行礼,而后转身离开。 这对闹得沸沸扬扬的父子离开皇宫后,议论的声音逐渐加大。 萧蕴龄抱着文簿经过阶梯下时,官员仍在热议。 她担忧地看向宫门。 忤逆与罔顾人伦的词眼充斥在耳边,这将是会遗臭万年的罪名。 - 萧蕴龄到山居院落时,已过黄昏,不知名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