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垂落在肩上,显得她姿容狼狈,被头发衬得更近苍白的脸上,眼尾发红,唇上的口脂被人用力抹过,沾染了些在嘴角和脸颊。 难以想象他晚来一步,萧蕴龄会经历什么。 见他观察自己,萧蕴龄微微侧身避开他的视线,只是手掌依旧牵着他。 沈策歪着头从一侧观她面容,疑惑道:“你担忧他?” “当然不是!”她摇摇头,右边耳坠因她的动作而滑落,勾在头发上。 他轻笑了一声。 圆月已经从厚重的云层出现,皎洁的月光落在远离住所的小坡上,树影婆娑。明明还是方才那幽暗可怖的地方,观感却大不相同。 “你想怎么做?”沈策问她。 听闻他们交谈的陈实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身体却一阵发麻不受控制,他以为是沈策那一拳的影响,毕竟他的牙齿也已松动。 “你们不能这么对我,王妃不会放过你们的。”他声音越来越小,沈策刚才盯着他的眼神还在脑海中,仿佛在看死物。 他闭上嘴,警惕地盯着眼前的两人,今天看来不会让他好过,只要等沈策离开这里,他要让萧蕴龄生不如死。 毒蛇般的目光落在萧蕴龄身上,恍如实质,她往后退了一步,眼眶中盈满的泪水落下,神情无措地望向沈策。 “他对你恨意颇深。” 沈策旁观这情形,他无视萧蕴龄祈求的神色,无视她不断落下的泪珠和被抑制的啜泣。 只等待萧蕴龄说出她的决定。 他和萧蕴龄只是交易,他负责萧蕴龄的安全,以此交换她保守的秘密。 待解决誉王府内潜藏的叛军后,他回京,她嫁人。 握着他手掌的那只手依旧冰凉,她不敢用力,却又依赖,指腹轻轻搭在他的掌心,沈策微一挣脱便将它们分开。 “我……”察觉沈策的动作,萧蕴龄更加着急。 她应该怎么说。 她听懂了沈策的暗示,他可以帮她解决陈实,消除祸根。这不是他好心,只是沈策不想再为她处理这种事,他倾向一种一劳永逸的方法。 以她对沈策的观察,他应该是不喜欢麻烦的,如果她能说出“杀了陈实”这种话,想必与他作风相符,他们会合作得很顺利。 只是…… 她不想他们只是关系淡漠的合作者关系,因此她不能给他留下心狠的印象。 “将军帮我警告他一番吧。” 隐含哽咽的声音随风送到沈策耳中。 哪怕沈策知道她胆小懦弱,也被她的回答气笑了。 “你知道他心中在怎么谋划对付你吗?”他只觉心中气闷。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