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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礼


    石羚猛一下站直,看向来人。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眼眶酸涩发胀。

    她张嘴想说些什么,又瞬间清醒,只能缓缓坐回位置。

    聂泽元余光掠过她的脸,有片刻停滞。

    身后大门晃了晃,程絮从外面进来,“怎么站在门口?都认识吧?”又扬起笑容招呼,“河州聂家的聂领事,上星期刚调回国内,往后多走动。”

    靳燃客套地轻点了下头,继而垂眼,掩没情绪。

    “前年的东盟国会议,咱们有过一面之缘。”高庭申难得收敛形状。

    “高检记性不错。”

    石羚错开视线,偏偏只剩她旁边有个空位,聂泽元挨着她入座。

    高庭申抿出笑意:“是聂领事的演讲发人深省。”

    几人相谈甚欢。

    高庭玉佯装坦然地吃喝,眸子却滴溜溜转:“听说泽元哥外派很多年了,怎么突然回国?”

    小女孩话多,总是很快与人熟络。

    “在新西兰待久了,回来陪陪家人。”聂泽元淡淡说。

    她巴头探脑:“是因为你爸爸和妹妹的事吗?确实挺惨……”

    话音未落,高庭申在桌下给她一脚。

    “哎哟。”高庭玉吃痛,即刻哑嗓。

    “她脑子不好,你别放心上。”高庭申赔笑,转移话题,“菜不错啊,老板什么来路?”

    盘中残存半盘茴香根,程絮搁下刀叉,见聂泽元面上如常,暗自松了口气:“我刚去后厨打了招呼,过会儿咱们见见就知道了。”

    聂泽元拿起酒杯,送至唇边,清甜酒水灌入喉头,没作声,只右手食指敲了敲桌面。

    察觉旁侧灼热的视线,他投来一眼,开门见山问:“上次那局棋解了吗?”

    “……解了。”石羚回神。

    “围棋不能急功近利,眼光要放长远些。”

    聂宝言学棋时不过八九岁,成日静不下心。

    那会儿聂泽元刚住进聂家,她心中不平衡,处处有意刁难。反观聂泽元却举止谦逊周到,成熟的不像孩子。

    于是,聂从山便让他们结伴,切磋棋艺。

    二人连下半月,棋局胶着,聂宝言总是以一子之差落于下风,难免恨得牙痒痒。

    直到某日,她亲眼看见聂从山给聂泽元下的指导棋,才意识到他们实力之悬殊远不止一子。

    之前半个月,完全是场笑话。

    他最擅长以高傲姿态,击碎别人的自尊。

    石羚轻轻一笑:“好久没听到这话,真让人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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