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早就吃完了饭,面前的碗空着,但没有离去的意思,拿着一份《求仙邸报》读得认真,气质与环境融为一体。 若不是应岁与一进门就在看他,鹤云栎不会注意到这个平平无奇的男人。 他有预料,这就是他们要找的宇文佾了。 大隐隐于市。能这般毫无破绽地融入市井中,难怪师父会说他比无惑老人还难找。 瞧见二人,男人收了邸报,像招呼迟到的老朋友:“你们来得晚,我便先吃了。要吃点什么?我请客。” 应岁与走过去。 落座的同时,无形的结界布开,隔绝了外界的窥探。 “解药。” 宇文佾感叹:“当年你走得干脆,可曾想过还有来找我的这天?”应岁与不理会,他继续说道,“可你找我就找我,缘何打伤我的下属?你这人,还是像当年一般坏脾气。” 琴襄没有汇报。但在猜到中毒的是应岁与的师兄“罗刹客”顾决云时,宇文佾便料到了会发生了什么。 不管琴襄有没有做什么,只要他和自己这个下毒之人有关,就绝不能全身而退。 应岁与嘲讽:“你几乎要成功让我以为你很在乎他们了。” “我当然在乎了。”宇文佾毫不犹豫地回道,“他们可是和我一起,为理想的修界奋斗的同伴啊! 琴襄出生在云韶城,虽为男儿身,却一直想做女人。他想要一个不歧视他这般人的世界。因此他会杀掉任何轻蔑他的人。 被你二师兄杀掉的佰铃很爱她的故乡,想通过蛊术恢复故乡的荣光,所以她来到中原,用中原人的血肉锤炼她的蛊术。 他们都是很努力的人啊。” 宇文佾的语气十分真诚,看起来还真像一个好主子。 ——如果忽略他带着轻蔑的措辞,和明知应岁与性情却并不提醒手下的作为。 虽然那些人并非值得尊敬的好人,但宇文佾要利用他们,又不给予尊重和保护的行径,教鹤云栎很不认同。 他正想着,发现宇文佾朝自己看了过来,眼神深邃锐利,仿佛要穿透面具。 鹤云栎心头一紧:他发现自己在心里说他不是了? 宇文佾微微转向应岁与,但眼睛还放在鹤云栎身上:“为何不介绍一下这位朋友呢?” 他很好奇能被目下无尘的应岁与带在身边的,会是什么人。 应岁与没有接话:“说你的条件。” “我的条件?”宇文佾装傻,“敝人年岁三百有余,身长八尺,薄有产业,略通医道毒术,这般条件这位朋友可还瞧得上?有空一起饮酒赏月如何?” 他笑盈盈望着鹤云栎。 鹤云栎被他探究的目光盯得发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