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仿佛是一条点了火的引线,让晏七七一直强压住的愤怒有了宣泄口,她双目赤红,硬生生将眼泪憋回了眼眶。 侯爷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再无生机,晏七七根本就不敢相信,还是旁边的许世安伸出手指在成国公的颈动脉处探了探,随即摇了摇头。 晏七七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灵魂,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就将许世安掀翻,拼命的摇着晏天霁,她的声音嚎叫得根本就不像是自己的,“爹爹……” 饶是她喊破了嗓音,晏天霁也听不见了,威震大陆几十载的晏国大将军一等公侯晏天霁就这么驾鹤西去了。 悲伤过度的晏七七喉咙腥甜,再也压制不住,哇得一声,竟吐出一口鲜血。 她活了两世,在现代的时候就是个孤儿,不知道父母是谁,对亲情的感悟十分淡薄,是来到这异世之后,她才渐渐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知道自己是有人疼,也是有人在乎的。 如今亲眼见成国公死在自己面前,那种感觉比自己死还要难受百倍。 许世安瘫坐在一边,成国公的匕首已经被他扔出了老远,根本就不敢再看,他的手上还沾染着成国公的鲜血,他使劲的搓搓手,想要将手上的血搓洗干净,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自己骗自己,成国公的死不单单是因为他那一刀,而是被人用箭射死,从而减少他内心的负罪感。 “七七!”惊喜中带着心疼的嘶吼声传到了晏七七的耳中。 是郝连澈在叫她。 两队人马相隔的距离很远,晏七七看不清郝连澈的面容,但是认识前头那飘扬的旗帜,龙幡迎风招展,上面斗大的澈字刺得她眼眶生疼。 那金灿灿的标记和父亲胸前还插着的箭矢标记一模一样,交相辉映,似乎在嘲笑她的无知和天真。 郝连澈来了。 他嫌风雪里马儿脚程太慢,干脆下马一路小跑过来。 跑来的时候摄政王那边见晏天霁突然倒地不起,各个士气鼓舞,大有将成国公一干人等活捉的架势。=,一方在狂欢,一方在痛哭,还有一方呆若木鸡。 漫天的箭矢急急朝那破败的客栈急射而去,咻咻之声不绝于耳。 “都给本宫住手!” 郝连澈嗓子都要吼裂了,见无人理会,他干脆抽出身上的佩剑,一个个砍向射手的臂膀。 沾满了火油的箭矢依旧咻咻的直射出去,有好几次从晏七七身边擦身而过,郝连澈的心都揪成了一团,调转佩剑的方向,剑锋颤鸣,竟直指摄政王的咽喉。 那样的郝连澈是摄政王从未见过的,眉色焦灼,眸中失措,仿佛下一秒就要癫狂。 摄政王又急又气,不顾已经近在眼前的剑锋,声音极为迫切,眼中是嗜血的疯狂,“殿下,机会千载难逢,您可千万不要妇人之仁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