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德成避而不答,反问道: “你们这有北玄酒?” “那是当然有的,这不今天刚送来一批新酿!” 掌柜的自豪的竖着大拇指: “太子殿下的酒,还用得着说?我是每天都要喝个七八碗才能睡的着。” 吴德成眼皮一跳,露出很感兴趣的样子: “是么?那我可要好好喝上两三杯。” 这情形看不出任何破绽,人人都习以为常,就是路过的小二觉得奇怪: “掌柜的什么时候会喝酒了,他不是滴酒不沾的吗?” 不过想想这大概是掌柜的拉客方式,也就没当回事,转眼就忘了个干净。 可这个小二没注意,吴德成背后的那两三个人也没发现,其他人更加不知道,吴德成从七号包厢出来的时候,衣服内衬里面已经多了一张纸。 他表现的十分正常,就和往常一模一样,所以不管是徐府的人,还是岐山郡王府的人,都没有发现什么破绽。 可到了晚上,吴德成在卧室内,一个人对着手里的纸张泪流满面: 《甘泉吴氏田亩租赁合同》! 承租人是李恪,出租人是吴继仁,担保人是何希平。 也就是说,这一纸合同,先去的塞北,再回到秦州,最后送到京都城吴德成手中! 曾经因为自己的任性胡为,招来灭门大祸,吴德成就开始痛悔不已。 而今,整个甘泉吴氏的复兴,似乎就已经绑在了这一张小小的合同上面。 吴德成知道,既然太子敢让何希平来当保人,就是在向他们父子表示他没有贪图甘泉吴氏田亩的打算。 这一点,其实和秦州田氏是一样的,只是田许氏一个深宅老妇奇蠢无比偏又自以为是,反而搞出许多麻烦事来。 而且,和秦州田氏不同的是,甘泉吴氏的田亩早已经被秦州的世家大族瓜分完毕,想来要找补回来,太子殿下还要另外设法。 这一点足以说明太子殿下的诚意,吴德成没多做考虑,就在茫茫夜色中将那张合同烧成灰烬。 一张纸而已,重要的是太子殿下的态度。 这份合同,其实存不存在都不重要。 以前的吴德成或许不懂,现在的吴德成,却深刻明白了这一点。 他没有半点睡意,索性披着衣服来到案前,提笔写道: “王爷亲启:徐府之中,冒王府名义行事者不知凡几。与汉中来往密切的,似乎与大管事之子徐直有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