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一触即发。 身穿病号服的邢礼独自站着,长时间的卧床让他变得更瘦了些。 原本他正躺在病房里,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他的情况已经逐渐稳定下来,要不了多久就能出院。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睡着,还做了个贺思缘死去的噩梦。 梦醒后,他便出现在这里,血迹斑斑的贺思缘也从噩梦里出现,朝他发动袭击。面对着假冒的老婆,邢礼没有丝毫手软,轻松地将人解决。 视线投向不远处的旋转木马,邢礼有些失神。 邢礼曾经想象过,如果他和媛媛有孩子的话,一定要带着孩子来一次游乐园。他可以让孩子骑在自己的肩上,笑闹着走过涌动的人潮,还能用空着的手握着媛媛,一家人开开心心,再也不会分开。 只是,他忽然想不起自己上一次跟贺思缘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是在三号院的任务? 不对,那次自己好像受伤了没参加。 那是在A国的时候? 也不对,那时候媛媛在养伤,没有一起来。 邢礼用食指关节轻敲自己的额头:看来是我在医院躺得太久,出院后一定要带媛媛出去玩一玩才行,不然她要生我的气了。 邢礼勾起嘴角:就我和媛媛两人去游乐园也不错,当成约会好了。 我也这么觉得。一道陌生的男人声音忽然出现。 邢礼回过头去,见到来者是个身着白大褂,带着银边眼镜,看上去很斯文的男人。 只是这男人只有一只眼睁开,另一边眼睛紧闭着,上面有道刀痕,让这份斯文多了点残酷的味道。 邢礼看着莫名出现的人:你是? 男人笑了笑:你好,我叫做容斐,是个搞科研的。 他将目光投向邢礼注视许久的旋转木马:我也很怀念我的妻子,她是个户外探险爱好者,总是给我带来许多漂亮的标本。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就是在游乐园,她难得的穿上了白纱裙,坐在旋转木马上的时候,裙摆随着风飞舞,很美。 是么邢礼回答。 他觉得这人的措辞有些奇怪,既然用了怀念这个词,说明这男人的妻子应该出了什么意外不在他身边,甚至有可能已经不在了。 可什么叫做也? 就好像邢礼也和他一样似的,可是贺思缘明明还活着啊。 容斐之后的话印证了邢礼的猜想:两年前,因为地心石带来的意外,她没能从山谷里回来。我一直都很思念她,经常在充满回忆的地方徘徊。 节哀。邢礼心中的异样感更甚。 我制作了很多和她一样的容器,可惜她们都不能完美代替她,那些多余的自我意识很麻烦,总是很难剔除干净。容斐的语气寻常,就像在说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可邢礼却能从他的话语间听出,他的实验对象应该是人。 容斐忽然抬起头,视线直刺邢礼:邢先生应该很能理解我的心情对吧? 什么?邢礼的心脏突然重重的一跳,仿佛在暗夜里行船时突然撞上海面下的浮冰,有什么隐藏的危险,正准备将他吞没。 他怎么可能理解? 他的媛媛,还好好的啊 容斐朝着邢礼伸出手:不如,我送你去见你的妻子怎么样?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暗处一道道动作僵硬,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诡异人形朝着邢礼走来。 越来越鲜艳的红月之下。 安置了不少幸存者后,宋丞离开李贺因附近的区域,朝另一边走去。 成为留存物之后,他总是能感受到某种呼唤,联想起在资料中看到的情况,他判断这个发出呼唤的有很大可能性是地心石。 按照时间估算,GE的人应该已经进入B市,不知道这次来了哪些人,又各自进行到哪一步了。 可惜通讯设备在目前的B市无法使用,宋丞也没法联系组织,偌大一个城市,想要遇到同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路走来他都是孤身一人。 顺着模糊的感应找到一处防空洞的入口,看着下方黑漆漆的通道,宋丞决定先下去看看情况。 防空洞内空旷漆黑,宋丞没有荧光棒,只能用打火机照明。 几乎每一步都能踩出清脆的回音,墙面的污渍在火光中摇曳着斑驳的黑影,地面偶有积水,配上偶尔吹过的风,有些让人毛骨悚然,要是个胆小的,说不定一步都不敢前进。 但宋丞不怕鬼,他性格本就沉稳冷静,哪怕面对渗人的环境依旧一步步稳稳地前进。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