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维收回手机,保持着客套的笑容对邓行伸出手:谢谢你的配合,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了解的,我们还会来叨扰邓先生的。 飞机上。 头等舱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位乘客靠坐在椅背上,此刻正无聊地看着窗外。 一位身着空乘制服的女性站在门边,悄悄地朝那边看,她皱着眉,像在研究什么世纪难题。 忽然有人在她的肩头拍了一把,空乘一惊,险些叫出声来。 乘务长严肃地看着她:快端水过去啊,看着干什么? 空乘端着盘子踌躇着,她似乎想说什么,却在乘务长的眼神里闭上了嘴,最终还是硬着头皮端着水杯出去了。 这位客人有点怪,明明是和好几个人一起登机的,但只有他一个人坐在头等舱,其余人全部去了商务舱,商务舱的那几位看起来十分精悍,像是保镖一类的,不过在头等舱的客人里,带保镖不算太稀罕。 但这还不是最怪的,据她所知,本来这趟航班的头等舱有不少人,可今天,其余人要么退票要么改签,最后就剩下了这一个。 更怪的是领导们的态度,她今天不止一次地被叮嘱要好好接待这位客人,千万不能激怒对方,但当她问起为什么的时候,却没一个人给她解释,只让她小心。 这种神神秘秘却又十分郑重的态度让她此刻压力很大,总觉得自己在服务的是什么危险人物。 先生你好,这是你要的水。空乘勉强对着座位上的人露出标注的服务微笑,捧着托盘将水杯递了过去。 或许是越怕什么越要来什么,在紧张的加成之下,她刚把把杯子递出去,手臂的肌肉却突然不受控制地抽了下,手上一个不稳,光滑的玻璃杯瞬间从托盘上向下落去。 一阵凉意蹿上脑门,空乘忙要伸手去抓,可已经下落的水杯却像是有意识一样,堪堪擦过她的指尖,继续下落。 杯子已经在空中倾斜,眼看着就要连杯子带水全招呼在乘客身上。 完了 刚出场就翻车了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伸出,稳稳地抓住下落的水杯,竟然连一滴都没洒出来。他的动作看起来轻松又随意,像是从桌上随便端了杯水一样。 好快的速度,空乘暗自咋舌。 她顺着这只手,见到了看着自己的乘客,他一身黑衣,个子挺高,长相英俊,大抵是人帅到了某种程度,随便这么坐着也有种杂志内页的感觉,空乘后知后觉地发现对方还长得挺好看。 只是,这人好像没什么情绪波动,一双眸子死气沉沉的,看起来过于安静了些。 果然还是有点奇怪。 乘客说:怎么,怕我吃人吗? 空乘一个机灵,之前各路领导的叮嘱一股脑地涌现在心头,把刚刚有冒出趋势的粉红泡泡给无情镇压了,连点渣都没剩下。 对不起!空乘对着客人深深一鞠躬,并深切希望自己冒失的举动没有激怒对方。 客人却没有回应,似乎有一道视线在她头顶扫过,像是准备掀开天灵盖帮她透透气。 沉默让空乘的心跳越发的快了,手心也冒出了冷汗,但她还是保持着鞠躬的姿势,不敢抬头,也不敢出声询问。 等了片刻,低沉的男声才终于响起:没关系。 空乘如蒙大赦地直起身,小心翼翼地说:请问还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 没有了,谢谢。客人回答。 内心泛起一阵劫后余生的喜悦,空乘又鞠了一躬后,踩着加速小碎步离开了。 苏鹤延看着空乘透着两分仓惶的背影,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他此刻刚吃完药不久,正处于四大皆空的状态,并没有突然暴起拆飞机这种世俗的欲望。 只不过 所有人都这个样子,实在是有点无聊了。 他将视线投向窗外,似乎在透过云层看到某个地方,脑中浮现起一双黑色的眸子,那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带着勇敢与无畏的双眼,有时候还会透出嫌弃与戏谑。 很生动,很有趣。 哈秋走在半道上的肖澄突然打了个喷嚏,他一头雾水地揉了揉鼻尖,这两天怎么回事,难道是下雨感冒了? 还是谁又在偷摸地骂他?作者有话要说: 苏鹤延:是你亲爱的狗搭档在想你。 肖澄:还是来个人骂我吧。 第26章 从邓行的办公室出来,肖澄和江元维又去了人事部,获得了确实无人失踪的反馈。 之后两人一起去了趟厕所,没办法,经过两轮茶水咖啡的轰炸,再好的膀胱也扛不住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