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待会儿自罚三杯谢罪,多多见谅。” 赵宽笑道:“俗话说好客来迟,楚提学和张公子都是赵某的贵客,能给面子赴约已是难得,迟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再者,还有一位贵客尚未到来,烦请两位再耐心等等才是。”这赵宽说话时依旧是那么热情,似乎一点也没有被金瓜贡换鱼丸的事所影响。 楚辞和张文海坐下后,赵宽又让人上了茶,这次倒不是昂贵的金瓜贡了,而是普通的铁观音。 几人一边饮茶一边聊天,谁都没有将话题往买卖上扯。这做生意啊,就是看谁沉得住气,先露怯的人,一定是要吃亏的人。 张文海坐在一旁,耳朵里听着楚辞和赵宽绕弯子,两人你来我往,针锋相对,可偏偏却一点火气味都没有,甚至脸上都还挂着恰到好处的笑,仿佛他们就是多年不见的友人在闲聊一般。 他默默饮了一口茶,心里对楚辞的佩服又上升了几个度。似楚兄这般人才,文章做得好,官也当得好,为人处世好,就连做生意竟然也懂。恐怕除了不会生孩子,他什么都会了吧? 想到生孩子,张文海心念一动,楚兄如今年岁渐大,是时候考虑成家的事了。不过他认识的人中,似乎没有哪家小姐是无论身份和才情都能与之相匹配的。或许他该让人打听打听了…… 楚辞正假笑着和赵宽说话,突然全身一寒,也不知是不是有人在算计他。楚辞当然不会知道他的好兄弟自己尚未成家就已经在为他的终身大事考虑了。 尴尬的气氛持续了一刻钟左右,当下面传来声音的时候,楚辞知道,赵宽请的那位贵客来了。 脚步声渐渐近了,楚辞他们回过头去看,那人正好从屏风后绕了出来,楚辞一看清来人,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知府大人请上座,您百忙之中能抽空前来,真叫小老儿感动不已啊!”赵宽起身相迎,态度热情到有些谄媚了。 楚辞心里恨得牙痒痒的,他知道赵宽这番作态是故意寒碜自己的,但他脸上还是得露出讶异的表情,起身拱了拱手:“陆知府,真是太巧了,楚某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适才赵老爷说待会有贵客到来,我还在猜呢,现在一见果然是贵客。” 陆知府不像楚辞这般惊讶中又带着些许惊喜,他轻扯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楚提学客气了,陆某哪算得上是什么贵客啊。这吉祥楼陆某可没来过几次,倒是楚提学,应该是这里的常客吧?” 听到陆知府夹枪带棒的一席话,楚辞就知道不好了。看来赵宽并非不计较算计之事,而是来了一招釜底抽薪,提前将契约内容告诉了陆知府,陷他于被动之中。现在陆知府这个态度,分明是觉得楚辞想要抢占修码头的功劳了。 “常客当不上,楚某也只是来了两次罢了。早知道陆知府您能抽出空来,上次商谈玉融丸买卖的事时,就该叫上您一起来的。”楚辞暗示他,上次主要是为了谈玉融丸买卖的事,而不是为了修建码头。 “同样掌管一个衙门,没道理楚提学你出的了门,而我却要整日困守衙门之中吧?莫非是楚提学觉得我处理公务的能力不如你?”陆知府半点都没有被安抚到,开口仍然是一副老阴阳人的语气。 楚辞用余光扫了一下那赵宽,果然发现他那双老狐狸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得色,他的挑拨离间果然灵验的很。 等到几人终于坐定,一旁的背景板张文海才反应过来,想着上次楚辞和他分析的那些,他心里一下就紧张起来了。这陆知府会不会弹劾楚兄呢? 楚辞在桌底下拍了拍他示意他稍安勿躁。赵宽在那边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后,话题终于转到了建码头这件事上。 “楚提学,你上次说要将这修建码头之事先与陆知府说了才行,也不知二位商议的怎么样?赵某想着干脆就让二位一起当面商谈,以免遇到问题时楚提学你做不了主,又平白耽搁两天,二位不会怪罪我吧?”赵宽笑着说道。 陆知府也笑着说:“赵老爷多虑了,恐怕在楚提学心中,本官并不是决断之人。这商议不商议的,又有什么关系,还是请楚提学做主吧。” “……”,楚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劝自己一定要忍住,“陆知府说笑了,您是一府长官,这修建码头之事不与您商议又和谁说去呢?只是楚某觉得赵老爷提的条件有些……想着商谈好了再将这事上报给您罢了。您今日能来,楚某亦欣喜不已,不如您先看看赵老爷提出来的要求再说?” 楚辞尽力表达自己的善意,他没料到赵宽那老狐狸真会来这一招。现在只希望陆知府能以大局为重,不要意气用事才好。 所幸,陆知府还没有全然失去理智。他斜了楚辞一眼,然后接过楚辞递过来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