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的褚乃是褚遂良的褚,和楚司业你同音不同字,也算是一种缘分了。”褚英乃金部郎中,官拜正五品,本来在楚辞这六品司业面前,还是能称一句本官的。但是,楚辞是谁啊?敢以区区六品叫阵御史台,岂是池中之物?若在他面前抖威风,日后他一旦高升,难保不会记仇。 “褚大人说的是。”人家这么有礼貌,楚辞自然也不会惹是生非,故而两人在厅中交谈了一会,便开始称兄道弟了。 “楚兄,不知你想要了解有关商税的什么事呢?只要在下知道,必定知无不言。”褚英见聊的差不多了,便开始进入主题。 “褚兄,不知课税大户你这里可有记载?”楚辞也不想了解别人衙门的隐私,便直截了当地将他来此的目的提了出来。 “课税大户?有倒是有,只不知楚兄要这个有何用?”褚英见他不过问其他的,心里放松了一点,他还以为这楚司业是圣上派来明查暗访的。 户部掌管天下钱粮,本就是一份肥差,他们当官的,哪能不捞点油水?朝廷对此事一贯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要别太过分,那就没什么问题。他知道这楚司业是个厉害人,万一被他查出什么破绽,捅了上去,那没事也有事了。 “楚某承蒙圣上不弃,接了操办祭孔大典一事,这计划虽有了,却还欠一股东风,遂想和这些课税大户们化化缘。”楚辞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只是……”褚英心里暗笑他想的简单,面上却一副为难的样子。 “只是什么?褚兄有事不妨直言相告。” “只是,这京城富户们,不像是喜欢做好事的,只怕结果要让楚兄你失望了。”褚英叹了口气说道。 楚辞还以为什么事,听了当下便笑道:“这个不妨事的,只请褚兄为我做个引荐人即可,其余的事,在下自会处理。” “既然楚兄你已成竹在胸,那在下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要想认识这课税大户们,也不必一一上门拜访。在这京中有个商会,商会会首叫陈海平,他每月都会下帖子宴请京中商会成员,本月的宴会就在明天。若楚兄有空,不妨现在跟我一起去见一见这陈海平,如何?” “那真是太好了,还请褚兄为我引荐。” 说着,两人出了户部,乘上马车,向着城东而去。京城有句俗语,叫做东富西贵南贫北贱。这也是相对于外城来说的,内城不论哪个方位住的都是达官贵人,何来贵贱之分? 楚辞还没有到过城东,一时新奇,便揭开马车帘子向外看,果见这里的百姓们穿着和其他地方的百姓不太相同。 “城东几条街都是十分热闹的,这里靠近永定河,每天都有无数船只在这永定河上来来往往,故而这城东之人,都比别处的百姓更加有钱。”褚英见楚辞好奇,便解释道。 “果然啊,要想富,先修路。这城东水路畅通,无论做什么生意都方便,难怪人人皆富了。”楚辞感慨道。 “要想富,先修路?”褚英默念了一遍这句话,而后抬头冲楚辞说道,“楚兄的这个想法倒是新颖,不过细细想来,确实有道理。我四年之前外放至黔贵省,那里山林众多,盛产各种珍贵药材。只可惜啊……” “只可惜黔贵省某些州府是个'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人无三分银'的穷乡僻壤。山路曲折陡峭,布满危机,百姓们即使辨得药材,也轻易送不到山下来,往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药性过掉。”楚辞往下接着说。 “你怎么知道?”褚英大为震惊,这楚司业说的好像亲身经历过一样,但他明明是西江省人,而且今年才中了状元。 “因为不止黔贵省,很多地方都是这样的。只不过黔贵省就连官道都没有几条,所以才这般名声在外罢了。褚兄在那里当差,必是治理有方,这才调任回京的吧?” 褚英但笑不语,楚辞也不再多问,转而移到了另外的话题上。不久之后,马车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