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舞弊之人,实是师门不幸。我若是你,早就躲到深山老林里,日日以袖遮面才行。” 楚辞搜索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发现他和这人好像并无过节。但这何进仿佛中了邪似的,硬咬着原主不放,这是何道理? 若是不反驳,反而会显得原主心虚,这作弊一事要是背上了,以后可就洗脱不了了。 于是楚辞正色道:“何兄,我敬你和我有同窗之谊,故而多次退让,不愿与你一般计较,你却咄咄逼人,如今更是以舞弊一事冤枉在下!不知我是哪里冒犯了阁下,让阁下久久不能释怀?” 何进说:“你舞弊一事整个甘州府都知道,居然还说我冤枉你?像你这样的阴险小人,出现在我眼前便已是罪过!” “舞弊乃大案,自古以来卷入舞弊案中的考生有几个得以全身而退?若我确实舞弊,那为何知府大人要将我放出来?你言下之意,可是在说知府大人徇私误判,将我这有罪之人放归家乡?”楚辞厉声喝到,朝前逼近一步。 何进不自觉地被楚辞的气势压过,往后退了一步。等他反应过来时,脸立刻涨的通红。 “你——” “既然知府大人将我放出来,就说明我是无罪的。何兄与我同样身为袁山县学的学子,本应该守望相助,共同进退,一起维护袁山县学的名声才是!你口口声声污蔑我为舞弊之人,带累的难道不是袁山县学的名声吗?你让县学以后的学子怎么出去见人?” 楚辞又往前走了一步,他瞧见原本跟在何进后面的书生都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准备乘胜追击。 “你——” “荀子有言:流丸止于瓯臾,流言止于知者。在下原本以为,似何兄这般人才不会同那些凡夫俗子一般见识,孰料阁下原也是人与亦云之辈,就算是我看错了人吧!” 何进面色苍白,嘴唇抖了两下,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 “楚兄,何兄他也是一时口误,还望你不要与他过多计较。”何进的友人终究不忍他再被楚辞言语相逼,于是硬着头皮替他解释。 “无妨,我这人一贯宽宏大量,只要何兄能保证以后不再出言不逊,凭空污蔑在下,在下自然也不会与他一般见识。” 周围的人瞪大了眼睛,你还宽宏大量?没见何进都被逼成啥样了,你若是心胸再狭窄点,他还有活路吗?指不定得被逼当场吐血身亡。 何进陷入进退两难之境,他既想不出话来反驳楚辞,又不想和楚辞道歉。何进身边的人都在小声劝说,让他和楚辞服个软得了。就在何进想硬着头皮道歉之时,一个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 “君子有容人之量,既然何兄已经心生悔悟,楚兄又何必咄咄逼人,非要从何兄口中听到那一句道歉呢?” 一个书生从县学大门往外走,端的是温和俊秀,玉树临风。他脸上挂着如春风般和煦的微笑,待转到楚辞身上后,却微微蹙起了眉头,似乎很不赞同楚辞的做法一样。 齐旭,字达远,和他二人也是同窗。此人风度翩翩,虚怀若谷,和县学上下的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人人对他都是赞不绝口的。 原主对他的印象也挺不错的,认为他是一个真正的君子。但做为一个社会老油条,楚辞却一眼就能看出这人腹中的虚伪,不过是披着一块老好人皮囊的绿茶吊罢了。 楚辞早就看到他的衣角出现在门后了。原本他还以为是哪个书生不愿意卷入这一场是非之中,却原来是这个人救场来了。 瞧他说的那几句,一下子就将正气凛然的楚辞打成了一个心胸狭窄的小人,反而好像是他欺负了何进似的。 何进原本想要道歉的,听见有人帮他撑腰,这会儿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透着一股死不道歉的气息。 “齐兄此言差矣,舞弊一事事关重大,若何兄不还楚某清白,楚某还有何颜面在这县学待下去?你言下之意,是否认同何兄刚才所言?” 齐旭比何进聪明,自然不会跌入楚辞的言语陷阱里,于是他淡淡地说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楚兄应该先正其身,方可堵天下悠悠众口。既然何兄已知错怪,楚兄就应该效仿先贤以德报怨才是,何必这么固执呢?” 楚辞要被气笑了,这话说的。 “哈哈,齐兄的意思我明白了,是说我其身不正,才会引来众人诋毁是吗?” “在下并无此意,还请楚兄不要曲解在下好意。”齐旭脸上带着一些委屈,似乎不明白一片好意怎么别人就是不接受。 这时,周围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许是有那好事之人听见争吵声,便让大家都赶出来看热闹了。 “是我曲解还是你故意暂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