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小板凳上低头画画,很是专注,让人并不感觉这是一个痴傻的孩子。 “妈妈,”阿明抬头,看见母亲站在门外,立即兴奋地向母亲打招呼,这才像个几岁的孩子一样。 梅妈看阿明看见自己,脸上带着笑意,笑嘻嘻地进了房子,司夏紧跟其后。 “阿明画的画真棒,”梅妈夸赞着儿子。 阿明接着傻呵呵地笑了起来,挠着头,倒像是害羞了一样,惹得司夏也忍不住笑了。 阿明注意到一个陌生的人,急匆匆地往梅妈身后躲,害怕司夏,却又时不时地瞟向司夏。 “他怕生,你不要介意,”梅妈替阿明说道,脸上挂着歉意。 司夏摇摇头,“怎么会呢?” 继而,司夏环顾着周遭的环境,那铺的满墙满地的画纸让司夏甚是奇怪,那画纸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画,每张画纸上却又不是完整的画。 哪里有人会这样画画的?就算是非正常人也不会这样画画吧? 这么一看,这房子果真像是个作画的天地,有着浓重的美术气息。 可是,司夏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司夏四下查看,看到了二楼的楼梯。 她终于知道了,这场景看上去,像是个完完全全的一整幅画,每张画纸都是其中的一部分。 司夏快速迈上二楼,往下俯视,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她下意识地捂住嘴巴。 那画面,是一个凶狠的儿子,在喂躺在床上的父亲喝药,紧接着,那父亲便一命呜呼了。 阿明看到了,阿明真的看到了,他一定是当年事情的目击证人。 司夏很是激动,扶在栏杆上的手止不住地发抖。 她无数次地幻想过那个场面,可是当亲眼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心还是忍不住哆嗦。 那感觉,那突如其来的窒息感,像是一双有力的手生生地要把她拉回当时的场景一样。 司夏感觉到,呼吸的空气都像是布满小刺的荆棘一样,剌着她的鼻腔和心膛。 司夏哽咽了,眼角噙着泪水,悲从心中来,仿佛亲眼看到了当年的经过一样。 她时常幻想,当知道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把自己害死的那一刻,外公心里会是如何程度的难过。 那悲痛,恐怕非她可以想象的。 还有母亲,母亲被自己信任有加的弟弟设计赶出司家,最后含冤而终的时候,该是如何的心灰意冷。 那悲伤,只怕是一般人都无法感同身受的。 司夏攥紧了拳头,眼底的难过也瞬间化为坚定和刚强,这个仇,就算牺牲自己,她也一定要替母亲和外公讨回公道! 被伤害的人已经死了,可实施伤害的人却逍遥快活地活着,这世界未免太讽刺了一些。 回到温宅,司夏都是失魂落魄的,整个人跟丢了魂儿一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她闭眼就是画里的场景,那仿佛成了她的梦魇,成了她的心魔,成了她的瘴气!她迷失在慌乱的世界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