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 陶染翻开面看了眼,是贺南初。 她不想接把电话挂了。 手机又响了第二遍。 第三遍。 她想了想,他又做错了什么呢? 什么也没有啊。 她看着跳动的名字,平息了一会,还是把电话接起来,云淡风轻地说:“喂?抱歉刚刚没听见手机铃。” “你来找过我。” 他的声音有些急还有些喘息声。 “哦,”陶染笑了笑:“来找你还车。” 贺南初:“找我还车,也不说把钥匙给我。” 陶染愣了下,刚刚也忘了把钥匙给傅野转交。 她摸摸口袋里的钥匙,很抱歉地说:“那我待会放晏姝那。” 话筒里,安静了一瞬。 他又说:“我去找你,你拿给我?” 到了可以见面的时刻,陶染有些慌乱,她绞尽脑汁地找理由:“不行不行,我在接待客户。今天忙不开,我晚一点让朋友拿给你。” 他张口时,声音有些哑:“九九,你又不想见我。” 声音不仅出自右耳的听筒。 还有着左耳的真实世界。 陶染迟疑一瞬,僵硬地转头。 贺南初穿着黑色的冲锋衣,肩头被雪水打湿一片,染成墨样的浓黑。 他的唇轻轻抿着,眼睛执拗地看着她。 陶染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所有委屈、难过、欣喜的情绪汇聚成一片。 她抹了把眼睛,小声嘟囔说:“你来拿钥匙了?” 贺南初微微颔首:“嗯。” 她慌慌张张地低头,七手八脚地翻随身的小包,然后想起钥匙放在身上。 她掏出钥匙,放在手心:“给。” 他伸手把钥匙取走,攥在手心里,目光仍追着她。 陶染有点心虚地低头,几分钟前,她说她在陪客户。 这里什么人都没有。 “我……我客户刚走。”陶染结结巴巴地说。 “嗯。” “钥匙你拿到了。” 陶染低着头和他说。 言外之意是,钥匙拿到了,你可以走了。 贺南初一动未动,站在她的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用肯定地语气说:“九九,你有话要和我说。” 陶染的委屈在此刻达到顶点,她猛地转身,把桌上的红酒推到一边。 红着眼眶,对上他的眼睛:“今天晚上我不喝红酒,不吃牛排。我这辈子都不喝红酒了,今天是个吉利的好日子……” 贺南初忽然打断她:“你别说。” 她的话外之音,再清晰不过。 今天是个好日子,南初,从今往后,你的心里能不能只住我一个? 他明明知道的,还堵住她所有没出口的话。 她忽然没了勇气。 陶染再也忍不住一天的委屈,泪珠一颗颗从眼框里滚落出来。 她抿了抿唇,压抑着,心里极度地难过。 吸了吸鼻子,然后说:“我知道了。” 她一刻也不想在这留着,大步朝外走。 “九九,你知道什么?”贺南初喊住她。 她忽然被人从后面紧紧圈住,脚步一顿,被迫立在原地。 他身上,是被冲淡的和她一样的,姜花香气。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