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一课。” 谢昌云道:“老师,我记下了!” 自此之后,谢昌云就经常伴随在了毛泽东夫妇身边。书桌前、庭院内、小路上都留下了他们一高一矮的身影。 这时的毛泽东,已经被人从红一方面军总政委的位置上排挤了下来,虽然被拟定为即将成立的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政府中央执委会主席,但在这个以军事斗争为第一任务的历史时期,没有了军事上的发言权是一件很苦恼的事。自己提出的那些建议鲜有人愿听,政府那些柴米油盐、立规颁法的琐事又非自己之所长。所以无聊之时,毛泽东就将多年游历之所见和心中的思虑、以及对历次成败的回顾,一股脑的向谢昌云这个唯一的学生灌输了起来。 老师是饱学之士,是今后缔造了一个国家、并影响了世界几十年的巨人,说古论今信口掂来;而学生文底深厚、聪颖好学,悟性颇佳,是极好的可塑之才。所以仅仅数月的时间,谢昌云的不论是思维气质、还是学识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遇事也颇有见地,在乡一级的干部中已无人可比。虽然他只有十五岁,职务也只是一个不脱产的乡少共部长,但乡苏维埃的负责人们大事小事都习惯了征求他的意见。 少年担大任,在苏区和红军中已不罕见。只是谢昌云较之其他少年,则少了一些激情跃动,说话办事多了一些沉稳和条理。 谢茂学夫妇对长子身上发生的这些变化的原因是再清楚不过了。不过他们并没有说破,对谢昌云不断地往相隔几十米的毛主席的住处去也没有加以阻拦,只是偶尔设法弄一些带荤腥的食物让谢昌云给毛主席夫妇送去,谢刘氏也不时的过去帮助不善家务的贺子珍整理下房间,缝补些衣物,顺带说说些家常话。 就这样,两家人渐渐的变得亲如一家了。 在县苏维埃工作的谢昌敏有一次回家住了两天,毛泽东夫妇还特意请谢茂学一家过去吃了一顿饭,虽然只有芋头、南瓜、油菜和少许用菜油拌的干辣椒四个菜,但与平时只有一个青菜另加一碗辣椒相比,这顿饭已经算是很丰盛的了。 本来贺子珍要把谢昌敏送来的一小纸包火焙鱼都拿上桌来,但被来帮厨的谢刘氏硬拦下了,说那是专门带给毛主席吃的。可贺子珍也很有扭劲,说既是请客,有好东西不拿出来说不过去。结果,几寸长的小鱼被拿出了数条给了三个孩子。 看到谢昌敏和谢昌云把小鱼都放在了弟弟谢昌华的碗里,四个大人的眼睛都湿润了。 毛泽东掂起筷子指着桌上简陋的几个菜道:“谢先生,等革命胜利了,我请你们一家连吃十天红烧肉。” 时间进入了1932年三月。由于在粉碎国民党对中央根据地的第三次围剿的战斗中连续征战,攻打赣州又损失很大,造成了红军的减员严重,为了应对国民党新一轮的围剿,苏区又开始了扩红运动,不到十六岁的谢昌云在全乡第一个报名参加红军。 最疼爱与最懂事的儿子终于要离家了,而且还是去当兵打仗! 虽然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谢茂学夫妇虽然表面强挤笑容,但暗自里还是有些悲戚。 毛泽东上门对谢茂学夫妇道:“放出去的鹰才能破击长空!云伢子该飞了!” 谢茂学点头道:“我当年差一步没有走出去,只得在这偏壤之地当了十几年的教书匠,昌云现在深得毛主席教诲,比我当年志向要远大的多。我们心里虽然是不舍,但为了保卫苏区和昌云的将来,我们坚决支持他去当红军。” 在叶坪,人们都习惯叫谢昌云的小名“云伢子”,只有谢茂学一人始终坚持称呼他的大名,从这一点就足以见谢茂学对这个长子寄托之深。 而身为师长的毛泽东,对自己这个嫡传的学生也可谓关怀备至,夫妇俩特意将贺子珍省下的一套军装和一双布鞋送给了谢昌云,还给他准备了几只铅笔,一打信笺和新战士不可能领到的一个挎包。更重要的是毛泽东还亲自插手,将谢昌云安排在了刚恢复番号的红一军团所辖的红四军十一师三十二团这支主力部队,并趁到红一军团参加军团领导任命大会时叮嘱各级干部要对谢昌云多加培养锻炼。 不过毛泽东也有一个另外的要求,“云芽子必须到战斗部队去,从战士做起。” 这样,三十二团的领导不得已放弃了原定将谢昌云安排在团部当文书,或是当青年干事的打算,让他到一营二连当了一名普通战士。 虽年少但已初显刚毅的谢昌云,坚决的遵照了毛泽东这一特殊安排。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