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已经无法动弹,沈燃为他整理了一下衣服,道,您是不是很疑惑,为什么之前用丹药都没事,可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老皇帝一听,哪能不懂沈燃的意思,他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沈燃,一时间连话都忘记说了。 我让南儿在您的丹药里放了点东西,换一下,只会让您暂时无法动弹而已,您说得对,我是逆子,是叛臣贼子,我要谋反了沈燃笑了起来,他缓缓站起身子,无奈道,天下成了这个样子,就算是要破后而立,也必须要有个罪人担下全部的责任。 百姓怨声载道,这是血债,得要命偿。沈燃往后退了一步,跪在了地上,儿臣已经安排好,父皇之后就去儿臣安排的地方颐养天年吧,就当是儿臣还了父皇的生养之恩,儿臣不能尽孝了,在儿臣死后,愿河清海晏,国泰民安。 老皇帝脸上的诧异未曾散去,沈燃便将摆放在柜子里的丹药为他服下,沈燃低声道,这是徐太医研制的假死药,针对父皇的,不会身体有害,父皇离开皇宫后,儿臣已经安排了太医随身照料,能做的事情,儿臣已经做了。 就在沈燃准备抽手离开时,老皇帝忽然一把攥住了沈燃的手,他死死的盯着沈燃,最后还是阻挡不了药效,不甘的阖上了双眼。 沈燃的脸色着实有些难看,他额角抽疼,一手扶住了一旁的桌子,这才没倒下,低头缓了一会儿,精神总算是好些了。 信鸽应该放出去了吧?他转头看了眼外面,只是门挡着,他也看不清楚。 殿下?殿下?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沈燃听得出来这是南儿的声音,他唇角微动,最后开口道,进来吧。 南儿一进来就看到了沈燃靠在墙边,她连忙过来扶住了沈燃,低声道,太子殿下,您怎么了? 而不等南儿将话说完,随后进来的太监看到了躺在床上,毫无声息的老皇帝之后,发出了尖叫声,沈燃抬眸看了眼,正对上了南儿的目光。 老皇帝驾崩了。 皇帝驾崩这件事情,飞快的传遍了朝野上下,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言论,说老皇帝死的时候,只和太子在一起,且之前太医诊断,老皇帝虽然身体虚弱,但还不至于立刻毙命,又传闻太子与皇帝不合已久诸多传闻之下,慢慢就演变成了太子弑君杀父,罪恶滔天。 这一切传到沈燃耳中的时候,早不知道在外面传成了什么样子,南儿听着报上来的那些谣言,恨的咬牙切齿,荒唐!太子仁善,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这些人是忘了雪灾之时,太子如何救济他们的了吗? 沈燃并未吭声。 信鸽来往越发频繁了,沈燃充耳不闻,南儿有时候都觉得奇怪,她有时候觉得沈燃应该是已经发现了她的身份,可有时候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殿下,那些市井传言,殿下不必放在心上。南儿低声道,礼部那边说,殿下的登基大典已经准备好了。 市井传言沈燃并不在乎什么所谓的登基大典,他放下了手里的毛笔,这几日精神越发不好了,他勉强打起精神,笑着道,市井传言也没什么错。 殿下!南儿嗔怒道,殿下可知市井之间都怎么说的? 无非就是本宫弑君杀父,天理不容。沈燃喝了口茶水后,微笑着看向南儿,一字一句道,他们说的没错,本宫的确弑君杀父了。 南儿脚下微微一软,差点儿摔了,她连忙道,殿下不可胡说。 沈燃笑而不语,继续垂眸翻看奏折。 * 南儿从御书房出来后,便往一处走去,直到冷宫附近才停下,见着站在不远处身形修长,面容俊朗之人时,她这才跪了下来,道,奴婢给王爷请安。 来人正是本该坠崖而死的萧寰。 你之前放信鸽说,太子近日没有丝毫悲痛的模样?萧寰垂眸看着跪在脚边的侍女,他面无表情道,那他如今在做什么? 太子这几日都在处理朝政,人前人后都看不出半点悲痛。南儿说道。 他的身体如何?萧寰问。 殿下近几日都没什么食欲,不过之前殿下也吃的很少,且近日有咳血的症状,换下的贴身衣物上面沾着血迹,想必是之前的伤口裂开了。南儿顿了顿后,又道,且殿下总是半夜梦中惊醒,便再也睡不着。 萧寰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却也并没有说什么。 你回去吧,继续跟在他身边。萧寰说道。 南儿起身正往外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她停顿下脚步后,道,王爷,殿下刚刚说他弑君杀父,天理不容。 萧寰的身子微微一僵,而后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