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咳了一声,呛出了一口血,胸膛剧烈起伏,眼前似乎都有些模糊了,白赦见沈燃呕出了血,这才停了一下,叹了口气,师尊竟然气恼成这样。 他虽这样说着,语气中却仍然带着笑意。 师尊可得忍着点了,千万别叫出声,若是被其他弟子听见,可就没法解释了。白赦清楚的拿捏住了沈燃的软肋,字字句句都是往他的心口上捅,沈燃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一旁的流光剑颤动了几下后,便也没了动静。 而自从白赦将沈燃抱走之后,长老们谈论了一会儿,便也散了,只有大长老还坐在远处,低声叹气。 宗主的事情,并非说的这么简单吧?一道声音传来,大长老转头看去,只见是灵虚长老走了过来,他倒是一改之前暴怒的模样,面色严肃道,我先前就看到了宗主的流光剑,剑身不断颤动,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你想的太多了。大长老说道。 是我想多了,还是你和宗主都不肯说?灵虚长老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实则粗中有细,察觉到沈燃和大长老的不对劲之后,便也未曾张扬,等到没人了,这才来问个究竟。 灵虚!大长老一字一句道,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 宗主修炼绝天道,早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只差最后一步便可突破了,可是这最后一步便是要亲手斩断尘世情缘,放眼整个天下,唯独和宗主沾上点边的,就是白赦了。灵虚长老走到了一旁,继续道,白赦当年拜入宗主门下,他的确天赋卓越,可金丹一直有异样,是宗主一直温养着,可他修为进步的太快,就连宗主有时候都会被伤着昨日外门弟子来报,说是在山下遇到过白赦,白赦当时身受重伤,金丹已毁,修为全无。 大长老握紧了扶手,却没有出言阻止。 能将白赦重伤到这个地步的,你我二人都知道是谁。灵虚长老看了眼大长老,他沉默许久后,才继续道,宗主绝不是一个会重伤自己弟子的人,除非他动了其他心思。 灵虚,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看得透的。大长老出言提醒。 若是金丹异样,最好的办法便是毁了金丹,可毁了金丹,就是毁了修为,除非有人愿意将自己的金丹连着修为全数给他。灵虚长老闭了闭眼睛,复而睁开,他压低了声音,道,宗主已经准备见自己的金丹连着修为给白赦了,是吗?宗主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 这句话不是疑问,是肯定。 大长老深深的看了眼灵虚长老,许久之后低声叹了口气,宗主迟迟不肯斩断情缘,亲手杀了白赦,因而功法总是不能突破,偏偏灵力暴涨,早些日子他就已经心脉受损,时日无多了。 灵虚长老闻言,脸色顿时一变,他反应过来,道,可是这一切,白赦并不知道,今日看到宗主的伤势,又看到当日那个林岁大长老,白赦这是把宗主给恨上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这是宗主要他恨,我等又能如何?恨也好,恨也好,恨极了,白赦才能下得了手。大长老双眸浑浊,他眼里隐隐含着泪水,等白赦继承了宗主的金丹,他的处境便会如同现在的宗主,必须要突破功法,而白赦心中最放不下的便是宗主,若是他亲手斩杀宗主,便也突破了功法,没了后顾之忧。 灵虚长老猛地抬头看向大长老,月色从木窗照了进来,大长老仿佛苍老了很多,身子都佝偻了下来,他缓缓起身,走向了灵虚长老,抬手拍了拍灵虚长老的肩头,苍老嘶哑的声音道,灵虚,你以为宗主这样的人物,若非是自愿的,又怎么会被白赦牵制住,落得如此地步?这都是他演的一出戏罢了,为了玄一宗,也是为了白赦。 所有人都有后路,唯独他自己,沈燃给他自己留了一条绝路。 * 密室里,本该躺在石床上的人却撑着剑,勉强站在了一旁,而白赦却躺在了石床上,全身无力,他死死咬牙道,卑鄙! 他是万万没想到,他心高气傲,清冷出尘的师尊,竟然也会用尘世里不入流的迷香,偏偏这玩意竟然让他中招了。 你别挣扎了,这迷香加了其他灵草,别说是你,就算是鼎盛的时期的我,也撑不住的。沈燃以前去魔宗的时候,无意之间寻得的,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之前幻灵宗他们的人说师尊比魔修还要狠辣三分,弟子觉得,这说的没错,不仅狠辣三分,且更加奇诡,魔修哪能比得上师尊呢,明明是一个伪君子,心狠手辣,无情无义,却偏偏要装作一副清冷出尘的模样,可比魔修,可更加令人恶心。白赦字字诛心,沈燃全都听进去了,却面不改色,只是深深的看了眼白赦。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