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太可能赢。 但他脸上的笑容始终没有半分减少。 目光注视着李休,知白取出了一张棋盘放在了执法堂的桌上,然后伸手做了一个请势。 李休走到了他的面前坐下,将黑子递了过去。 “你先行。” 知白身后接过:“却之不恭。” 下棋是一件雅事,但也要分场合,眼下旁人为了他们两个打生打死,而他们二人却在下棋,怎么看也有些说不过去,但这就是现在这时候应该做的事情。 因为二人是棋手,将自己该做的一切全都做完了,那么棋手所能够做的事情除了等待棋子分出胜负之外,便只剩下了桌上的一方棋盘,桌角的两杯浓茶。 “殿下认为,这一次谁能赢?” 李休说道:“你从未赢过我。” 知白摇了摇头,也不生气:“殿下应该知道,有时候我不是不能赢。” 李休点点头道:“但这次你一定会输。” 知白很好奇,于是变开口询问:“殿下为何如此肯定?” 李休抬头看着天上,看着那些渐渐开始出现倾斜的战局,淡淡道:“你的人不如我的人,我自然就会赢。” 知白叹了口气,说道:“殿下身侧的人虽然少,但是每一个都是绝顶,让人佩服。” 他的声音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下棋的人通常会为自己准备后手,殿下觉得我的后手会是什么?” 他凝视着李休的脸,似乎是想要从上面看到什么端倪出来,只是很可惜,那是一张万年不变的死人脸。 李休朝着他的身后看了看,那里现如今只站着一位许骄人,但许骄人没有动手,甚至没有看他们两个,只是偏头看着遥远天际之上的那片密集云雾,云雾足够密集就可以遮蔽太阳,月亮,还有星星。 但他拥有无法遮蔽一个人,一个身穿道袍,身姿挺拔,剑眉笔直,面色冷峻的人。 那个人看起来真的很冷,就连那双眸子当中都是带着淡淡的冷漠,看起来就像是对世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的样子。 他的眼里没有郾城,没有帝族,没有知白,也没有李休,有的只是许骄人。 因为许骄人欠武当山一场因果。 他今日来取回这场因果。 知白也发现了他,认出了这是武当裴子云,然后砸了咂嘴,忍不住赞叹了一声:“不愧是武当山的人。” 许骄人看了他一眼,然后朝着天边飞了过去,既然裴子云要他来还这一场因果,那便试一试,来还因果的究竟是谁。 后手之所以能够被称之为后手那就是因为旁人并不知道,李休自然也就不可能知晓知白的后手究竟是什么,但他也没有打算询问的意思,因为早晚能够见到知白藏匿的那张底牌。 见到他不感兴趣,知白耸了耸肩放下了一枚棋子之后再度夸赞道:“殿下的棋艺果非常人,便是我在这张棋盘上也胜不过你。” 李休说道:“无论是哪一张棋盘,你都胜不过我。” 知白摇了摇头,不置可否:“我很好奇,殿下既然知晓四师兄和王三秋去抓了青鸾,为何丝毫不急?” 王三秋和江临伞不在此地,短时间内也无法赶得回来,对于战局并无影响,但得到了青鸾,如果用武当山的话来说就是青鸾与李休之间有因果,这便是他输了一筹。 纵使洪济州死在了这里,王三秋依旧可以用青鸾作为炉鼎,这便是李休的过错。 以李休的性子断然无法接受这一点的,所以他很好奇为何眼前这位世子殿下丝毫不急。 李休沉默了会儿,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刚刚猜到你要做的事情之后我的确有些着急,但紧接着我想到了一个人,于是便不再急了。” 知白这下更加好奇了起来:“何人?” 李休放下棋子,偏头看着遥远方向,想起了那身当初在书院初见之时的那身蓝衣,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轻声道:“一个棋力不在我之下的人,他知晓什么时候该去做什么事情。” 他抬头注视着知白,淡淡道:“有时候,一张棋盘,可以有三个棋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