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就不够了。 而且,就算那卖药郎确实特别,同席而坐还是有失身份 虽然一直在腹诽,但当真地与客人面对面时,老板娘伏在地板上,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看着安排吧,头顶的声音和缓而不容置疑,不用猜测我的身份, 只要好好体现你的招待之心即可。 是。老板娘膝行后退,不敢抬头,席上有轻微的衣袂摩擦声,随即一样重物带着风声落在自己手边,是个双手一合大小的皮袋子,系绳微微松开,里面的金光几乎要照痛眼睛。 拿你们最好的上来。 另一个人的声音响起,还带着些微不可查的冷意。 这就为各位大人准备。 直到关上拉门,老板娘才松出一口气,用手一探,发现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不过这时也顾不得这些了,她急匆匆地拐到另一边走廊里,呵斥着让侍者重新准备宴席与酒水,自己则是思考着要如何安排接下来的节目。 药郎是为何而来呢? 桌上的酒已经倒好,但京墨看了一眼,并没有要举杯的意思,只是问一旁将箱笼置于身侧端坐的卖药郎。 为斩除物怪而来,卖药郎缓慢地环视了一圈屋中的付丧神们,我却看不透你们的来意。 哦?哈哈哈,我等皆是为了侍奉主公才会踏足这里,三日月将折扇合起放在手心中,光明正大地打量着脸上绘有夸张纹路的人,敢问有何见教呢? 不,我只是个普通卖药货郎,并没有可对各位武士大人说教的话。卖药郎收回目光,注视着自己看不透的审神者,他说话较一般人更为缓慢轻柔,词与词之间的间隔拉得很长,却并不会让人不耐烦,只是不由自主地屏息听他接下来的话。 他稍微等待了一下,直到箱笼中那咔咔的不规律轻响结束才继续说:不敢与各位同席,请容我退下吧。 相逢即是有缘,请不要急着离开,审神者坦然接受了对方的观察,我们也是初次来到这里,对你所说的物怪很感兴趣,不知可否向我做个解释? 物怪即是不应存于世间之物。 是说妖怪吗?鹤丸用指尖顶着酒盏玩耍般快速旋转,但朱红色小杯里满满的酒液一滴也没飞出来。 妖怪,是无意识亦无形态之物,人则具有躯体与情感,卖药郎伸出纤长的手指,于杯中沾了一点酒液后在长几上写下两个字,愤怒、憎恨、贪婪当人的感情吸引妖怪,二者合为一体的时候,物怪就诞生了。 指甲染为藤紫色的手指在朱漆面上轻轻绘过,留下逐渐消失的字迹。 妖怪,与人心,缺一不可。 那么,你的箱子里装着什么?大胁差的注意力多半放在那高大的箱子上,他指间夹着一根筷子,轻轻垂下眼帘问,听起来非常熟悉是刀剑想要出鞘却受阻的声音。 哦?你的听力很敏锐,正是如此。 一旁的箱笼抽屉突然打开,一柄尺余长的短剑从中呼啸着飞出,挡在药郎面前。 剑鞘装饰着红绿宝石,刀头则是赤面白发鬼的模样,剑柄上的铃铛随动作发出叮铃一响。 哦呀?不知何时已经压低身体摆出攻击姿势的大胁差讶异地发出一个询问音,为何不出鞘呢,害羞了吗? 青江,审神者笑着摇了摇头,到我这里来坐。 好,好。笑面青江叹着气放下筷子,走到审神者斜后方跪坐下,被京墨的眼神一看之后又从善如流地改为盘膝坐在他身边。 咒术与普通的刀剑对物怪是没有作用的,卖药郎伸开手掌,短剑乖乖回到他的手心,让那手指理了理自己的白色发丝,这是斩除物怪的退魔剑,然而,要拔出它需要物怪的形、真、理三者齐聚 各位的形我已见识到了,药郎将剑横在面前,却难以判断真与理,可否请各位为我 一一道来呢? 哈哈哈,是认为我等都是所谓的物怪吗?三日月笑起来,暗藏弦月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不错,借由人类的感情与心得到躯体,这便是形,那真与理又代表了什么? 真即是形成此事的缘由,药郎并无拒绝的意思,只是逐一解释过来,似乎已经将这些话说过千百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