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丞相辗转反侧一夜不得寐,一大早就起来往房观彦府上去了,他走的后门密道直通后院,然而左等右等,眼见天色透亮,也没见着自家儿子。 房观彦嫌少在外留宿,符谦便是留他住也时常不应,也是自从止戈横空出世后,他才为了能第一时间看到稿子主动入符府住过几日,后来同周承弋有了书信往来,就不常住了,再到后头,符谦也连房观彦的人都难以得见。 房丞相心中已经有了不妙的猜想,却还是倔强的怀着几分希冀找到符谦府上去。 一去就发现小公爷府外停了不少熟人的马车,进去一瞧大堂里除了主人符谦外,还有沈太师,蒋尚书以及裴昇亦的长子裴明。 昨日原也是为了庆祝,一时忘了分寸,还望诸位莫怪。 周承弋灌酒太凶,裴炚直接不省人事,杜冰箬到了后头也是站立不稳,所以其实只有骆异回了自己家,另外这两个都留宿,一夜天光到现在都没醒酒。 彻夜未归,符谦早便料到家长会寻上门来,所以早早便在这里等着了。 房丞相立刻便问道,观彦呢? 符谦有些奇怪,子固同殿下还有另一场,随殿下回宫了,竟是没有回去吗?看来喝的不少啊。 他说着想起周承弋那海量便肃然起敬,见房丞相变得捉摸不透的眼神,又赶紧补充了句,殿下可是为子固挡了一夜的酒,想来是早便知晓子固的酒量,必然拿捏着分寸,丞相公不必如此担忧。 房丞相神情怔怔吐出一句话,不,我不是担忧观彦 莫非还担忧殿下?符谦不厚道的笑出了声,这丞相公大可放心,殿下的酒量相当好,喝倒一个区区房子固没有问题。 就是因为喝倒才有问题啊! 子固那倔强的性子,如果真的那万一不敬太子是小,犯上作乱是大,也不知道儿子酒品怎么样,要是过于糟糕做了些什么叫太子恶了的话可如何是好。 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俞仲翎的书信慢房观彦一步寄回了京中,信中提到房观彦出使表现十分不俗,萧国正缺如此不卑不亢敢于发声又擅于发声的外交大臣。 此番便是太子嫌恶了,房观彦也不可能沦为先前那般籍籍无名,壮志难酬的埋没在市坊间做一个不问名姓的书生。 这是房观彦一步步挣来的前程,只要科举过三甲,便入理藩院做三品左侍郎,自此前途坦荡无量。 房丞相想着稍稍松了口气,又觉得自己想的太绝对的。 兴许观彦就是忘了那血玉佩是定情之物呢,毕竟妻子已经是十三年前的事情了,那时的房观彦也不过十来岁的少年年纪,正是意气之时却遭逢大难,受了这么大的刺激,记忆会有些紊乱缺漏也是能够理解的。 房丞相心里拼命的找理由说服自己,理智却很不乐观,上朝之时都有些魂不守舍。 皇帝也看出来了,点了他上前来,丞相心中有事? 房丞相哪里敢说出心中所想,强行打起精神编造理由,只是天气炎热,暑气难消,臣难免心浮气躁。 如此,那往后早朝便推迟一个时辰吧。皇帝正好也有些吃不消,听闻此言立刻下令道。 众臣谢恩。 早朝罢了,房丞相便立刻往东宫而来,于是就有了上面长夏敲门惊了周承弋的一幕。 周承弋才刚发现自己对房观彦似乎有不太对头的非分之想,心里发着虚呢,这房丞相就找上门来了。 这早不来晚不来的,怎么偏偏这时候来?周承弋有些发愁的想着,面上是再端肃不过的样子,无意识的挺直背脊,连走路姿势都端正了不少。 离开前还吩咐长夏备醒酒汤和宿醉后吃的东西。 您且放心,这些早便安排好了。汤是长夏一早就炖在厨房里的,周承弋洗澡的时候凛冬也问过,不过当时周承弋并不想喝,只漱了口吃了些粥垫了垫肚子。 长夏看出什么,回头小声问值班的凛冬,殿下怎么有些紧张?早上当真无事发生? 凛冬从来实事求是,将做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殿下出来吩咐准备水,在偏殿用过,问醒酒汤,不喝。 没有细节的话自然无从猜测,长夏只能将其归于自己瞎想。 房丞相远远瞧见太子绷着脸从内殿转出,心头一咯噔,差点就跪下请罪了。 还好他及时稳住了,只是不动声色的探听昨晚的事情。 周承弋正想掠过此事,没想到他偏偏提起,张了张嘴最后只含糊的说出一句,也没什么,便是都喝醉了,闹了些笑话。 房丞相瞳孔地震赶紧问,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观彦呢? 没什么周承弋对第一个问题的回答很吞吐,第二个问题倒是流畅起来,他酒尚未醒,还在睡觉,听闻他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