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摸了摸自己的发际线压惊,戏文我确实写不来,不过你可以找对此擅长者试试。 惠敏郡主颇为失望的摇了摇头,除了你,大抵是没人能写出这样的意境的。 老一辈的戏曲作家大多都有傲气,改稿时喜欢插入自己的东西,给喜欢的角色增加出场,丑化不喜欢的角色,更甚者张冠李戴也就是现代所泛指的夹带私货。 毕竟每个人都有偏好,不可能尽数相同。 固然有改得好的作品,然扭曲原著意思的作品却更多。 不过任何东西都是有所受众的,只是惠敏郡主不在其中。她一个标准原著党,很讨厌这种事情,因此对于改编他人作品的戏,她会选择观望。 而新起之秀思维不曾固化者笔力上又多有不足,便是照猫画虎也很难企及原著所处的高度。 因此,惠敏郡主只能作罢,有些恹恹。 这种情绪感染到了周承弋,他沉思片刻后道,其实不必非改成戏曲也是可以在台上演绎的。 周承弋说的便是话剧。 话剧也是戏剧的一种,有别于戏曲和舞台剧的一点便是,它的叙述手段是无伴奏的对话和独白,减少音乐之后,观众自然会更多的关注演员本身,因此对于演技及台词功底十分考究。 周承弋不合时宜的想到了陆光复,那能将人耳朵震麻的嗓音,当得声若洪钟四个字,在这个没有话筒的年代,非常适合做话剧演员。 周承弋简单解释了一下话剧,惠敏郡主对这种新鲜剧种很感兴趣,当即便起身道,事不宜迟,这便去戏班寻些演员来,过几日我府中修缮好,正好可以用来排戏。 惠敏郡主在淳庄太后跟前长大,本是没有郡主府的,但如今淳庄太后已故,她一介早便及笄的孤女住在后宫终归不合适,陛下感念她侍疾多年从未懈怠,特赐一座府邸,按照的是公主规格。 只待规整好便搬出宫去,到时候她想做什么都可以,不必像在宫中那样有所顾忌。 惠敏郡主一想到此便有些迫不及待。 未曾想郡主还是个急性子。周承弋哭笑不得,人选郡主掌眼便是,我快些将剧本写出来给你。 惠敏郡主却坚持。 周承弋颇为无奈,你便是想让我去,我也是去不成的。莫非你忘了我如今是待罪之身? 惠敏郡主却道,禁令撤除是早晚的事情,如今羽林军都被调走,圣上摆明了对你睁只眼闭只眼,你又何必画地为牢固步自封。 她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与先前完全不同空荡荡的东宫门口,心中已经了然。 太子近来所做皆是匡扶江山社稷之事,不论其背后目的是否不纯,又是否是想挟功图谋,皇帝都以实际行动表明了对太子的支持放纵容忍。 朝中舆论如何她不得而知,但十二监的细微动向她却是知道的。 前些日子内侍监先是送了人,后来一应过冬用的物什都挑拣了好的送来,想必是司礼监那边传出了什么消息。 惠敏郡主相信自己的判断,遂道,你且安心随我去,若是出事我一力承担。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周承弋再不应那就是忒不识抬举了。 而且他其实也是好奇的,上回随祭天队伍出宫,清了道不说,羽林军还挡得严严实实,他是啥都没看到。 周承弋没有特意伪装也没有大张旗鼓,跟着惠敏郡主低调的出了宫。 几乎是前后脚,消息就传至乾元宫,王贺附耳禀报一番。 他倒是挺有兴致。皇帝说起听着不怒自威,却并没有怪罪,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 王贺伴圣驾多年,自然看得出陛下的真实情绪,若是平常他必定又要吹一番太子殿下的彩虹屁,不过今日情况特殊,殿下还候着五皇子,他安静的退下。 周承安正在揣摩这说的是谁,大难就直接降临到他头上。 老五,先前交给你的那些人,可审出点什么了?奏章不轻不重的落在桌上,却仿佛一记重锤敲到周承安心上。 那些人本来就听了他的命令行事,虽然中间过了几道辙,但他自然不可能自打嘴巴;可若是查不出,便是他无能了,如果父皇派其他人来查 看来只能推一个人出来顶罪了。 父皇,儿臣抽丝剥茧终于是查到了幕后主使周承安报出在心中确定好的人选,那是他手下最无关紧要的人之一,最重要的是,这人先前一直在他和太子之间态度不明朗。 周承安面上做出痛惜的表情,心里却反而有些幸灾乐祸。 然而很快他就乐不出来了。 你查出来是他?不过一区区五品官,手就能伸到羽林军来?看来羽林军内确实应该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