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口而出,他甚至还安慰了一句:“不必担心,季将军他们先行一步,应该还有五六天就该到了,其实我们未必要去霄洲,兵变之事他们会镇压下去,阿尔歌的事情于我们来说更重要。” 如果没有芒国这股势力在背后推波助澜,一个小小州牧引起的兵变对于偌大的大景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颜溪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很快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忙道:“我觉得,他们应该也会去霄洲。” “有这个可能。” “不,我的意思是,诚王肯定会撺掇他们去霄洲杀刘州牧。” 颜溪目光陡然亮了起来。 “诚王我可了解了,别看他本事不大,鬼心思不少,无论他是不是真想和阿尔歌合作,他肯定会先撺掇阿尔歌去杀刘州牧,阿尔歌不会这么蠢,但他们一定会去。” 她说着说着越发思绪开阔起来,不等霍延庭说些什么,她已经飞快起身,十分笃定道:“我们得快点赶过去,不行,我现在就去找连亲王,我们明早立刻拔营。” 霍延庭面色微僵,方才的温情气氛消失不见,他僵着脸微笑道:“颜溪,其实你不必如此——” “我想明白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颜溪打断,颜溪眉宇间一股子正气凛然模样,掷地有声道:“悲春伤秋那都是小妇人做派,无论陛下如何决定如何做想,既然我现在是监察使,我就要做好我职责之内的事,纵然天家无情,等我立了大功成了宰相,陛下自然就有情了。” 她抬头看向漆黑夜空,仿佛立下了什么弘愿一般,坚定道:“我要青史留名。” 说完也不管霍大将军是个什么表情,她扭头便走,快步朝连亲王的营帐而去,看那模样,显然真是去商量正事了。 只留下霍延庭还站在原地默默看她走远,微凉夜风下,他脸色有些木然,许久才听得他幽幽一叹,伸手无力捂住了自己双眼。 比心悦之人不开窍更惨的是心悦之人只想着建功立业。 他还想颜溪能多悲春伤秋一会儿,也好让他续续感情,温声软语安慰两句,可不过几句话,她又自个儿振作起来,愣是比谁都有斗志。 霍大将军只觉深深无力。 但他没法改变这处境。 也不知道当晚颜溪和连亲王商议了些什么,总之第二天早上她便已暂且把诚王之事抛在了脑后,天才微微亮,就已令人拔营启征,颇有几分雄赳赳气昂昂开始了剩下的路程。 这会儿她特别镇定,主动申请连亲王带她赶路,让等在一边的霍大将军暗地里咬了咬牙。 少了诚王,一行人继续往战场而去。 颜溪整个人像突然变换了模样,从早上出征开始便面色严肃,不苟言笑,和连亲王同乘一匹马的时候她也没说什么话,甚至丝毫不扭捏直接靠在了连亲王肩头小憩。 这番举动作风,着实让暗地里看着她的师兄有些刮目相看。 也不知道才一个晚上颜溪又抽了什么风,总觉得她整个人气质都有些不同了。 按理来说皇帝那事该是打击才对,但看她的模样,似乎没有半分影响,反倒更加凌冽了。 实在想不通颜溪的心理历程,师兄只好摇了摇头,把这种变化归结于颜溪的特殊。 反正这姑娘与常人不同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且因着之后颜溪没再作妖,诚王又被阿尔歌带走,整个队伍风平浪静,大约七天之后他们就到了霄洲和旋洲交界的地方,比先遣大部队只慢了一天半。 旋洲州牧赶到了旋洲边界迎接。 这位州牧如今慌得不得了,霄洲州牧起兵,他们其余几个州牧绝对是皇帝眼中钉肉中刺,能不能落得个全身而退都未可知,他只恨不得那霄洲州牧快些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