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含义实在明显。 颜溪目光一愣,旋即关切道:“连皇叔,你也受伤了?” 她就说霍延庭那厮怎么会心甘情愿被连亲王教训一番而不动手,感情是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了。 许是瞧见她到底还有两份关心,连亲王面色微缓,他道:“他乃常年征战沙场的大将军,怎会连活血化瘀的药都没有,还需要你来同我要?不过是做给我看罢了。有些人徒有其表,你实在该看清楚些。” 事实上霍大将军还真不知道颜溪是来问他拿药的。 颜溪有些怔然,一时间有些分不清霍延庭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倘若说故意,他故意伤在脸上,然后再来给她看,又让她来同连亲王拿药,这未免有些太说不过去了,她又不是个傻子。 想了想,颜溪干脆把这事放下,只轻轻点头。 “我知道了。” 既然两个人都受了伤,那她还是不要参与得好,毕竟她那天晚上没看见实况,不知道具体情形。 颜溪顿生退意。 但还不等她开口告辞,便听连亲王又道:“我看看你的伤势。” 颜溪脸色刷得一下子红了,下意识捏了捏衣角,扭扭捏捏道:“不、不用了吧?” 耍流氓!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广众之下耍流氓! 颜溪在这一刻突然恨自己脸皮太薄。 而一直站在旁边不知道个所以然的诚王却疑惑道:“什么伤势?你受伤了?” 好端端的,怎么又受伤了? 诚王并不知道颜溪是因骑马造成的摩擦伤,他还以为颜溪是被谁伤了,可吃晚饭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没什么,你别问。” 颜溪一边红着脸一边用警告目光瞥了诚王一眼,心里只想着赶快走。 诚王被她怼了这么一句,面色有些难看,他冷哼一声,转过头去,声音十分冷漠道:“当我想问?” 连亲王倒没在乎他们之间这番对话和别扭,只依然温和道:“过来,让我看看。” 见颜溪红着脸扭扭捏捏一副想说不敢说的模样,他才笑叹:“我是说看看你的脸色,医术中有望闻问切,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再如何也不至于是这等混人。” 颜溪抿了抿唇,小声说了句:“谁知道呢?” 反正连亲王最近越来越不得了了。 见她和连亲王有说有笑,诚王有些不耐挑了挑眉,语气稍稍不善道:“既然无事,那我便先走了,皇叔,倘若没什么重要的事,实在不必唤侄儿前来。” 前半句是对颜溪说的,后半句是对连亲王说的,语气都算不得好。 他要离开,连亲王自然无什么意见,他唤诚王过来本就是为了揭穿颜溪的谎言,但颜溪不同。 她当即道:“等下。” 她偷偷瞄了眼连亲王,和诚王使了个眼色,“阿诚你忘了,不是说好了待会儿商讨太子殿下和我姐姐的事吗?” 诚王此刻心中不爽,根本不想接她的话,他微微扬着下颚,语调十分冷漠道:“谁跟你说好了?” 颜溪气得差点一巴掌拍在他头上。 她压着声音极为声色俱厉道:“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诚王也不甘示弱,他回瞪了颜溪一眼,唇角抿成一条直线,语气同样非常凶恶。 “本来就没有说好,我看你才是胆子飘了。” 颜溪睁大了眼和他凶神恶煞瞪了好一会儿,两个人像斗鸡一般妄图用视线在对方身上扎出几个洞来。 最后颜溪率先收回目光,她看向连亲王,吸了吸鼻子,立刻就委屈起来。 “皇叔,诚王欺负我。” 诚王面色一变,果然看见连亲王瞧着他目光有些幽深。 他面色微僵,有些紧张舔了舔唇角,强自镇定道:“我、本王乃皇子,岂容轻辱?” 这话也不知是给自己打气还是在解释给连亲王听。 好在连亲王看他的目光虽算不上什么善意,但他到底不是霍延庭,些许静默过后,他淡声道:“你可以回去了。” 诚王如蒙大赦,在颜溪凶恶目光中逃也似地离开。 得亏不是霍大将军,不然铁定要揍他一顿,霍延庭那厮可不讲理的。 颜溪眼见他这么轻松离开还有些不甘,她抿着唇走到连亲王身前,喋喋不休道:“连皇叔,你太放纵他了,这样会让他养成自大的性子,你看他刚刚凶成那样。” 连亲王按了按眉心,对她这性子实在无可奈何,只好叹声道:“好了,诚王如何你还不清楚?他到底是陛下的儿子,又是个桀骜不逊的,未必如表面看上去那般无用,莫要太欺负他,若日后反噬,防不胜防。” 颜溪撇了撇嘴,知道他说得没错,但她就是看诚王这倒霉鬼不太顺眼,不欺负一下他总觉得好像缺了些什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