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绵问:爷爷,你留她到底是想做什么啊,你不说明,我也不好一直拘着她,炜川一直闹腾,我快承受不了了。 老爷子说:炜川就随他的便,他要做什么就让他做,我听说昨天元涵跑出去了,今天才回来,有这个事吗? 周雪绵可以选择撒谎,把这个事敷衍过去,只是,她反应过来了,问道:爷爷,你怎么知道的? 老爷子笑了笑,没明说。 就算隔得十万八千里,老爷子对她们的行踪也了如指掌,而她们却不知道公司那边发生了什么。 周雪绵心惊,又很心凉。 那她做的所有事,老爷子是不是都知道了? 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或者说老爷子根本就没有上当,她压根就拿不到钱? 周雪绵呼吸重了些,努力镇定下来,说:爷爷,元涵没怎么闹,都是她在安抚炜川。你先前怎么没跟我说,你是要架空她们的权利,你这样到底想做什么? 老爷子说:哎,我也是为你们做打算,先前一直是你二叔掌家,公司搞的乱七八糟,现在你弟弟可以独当一面了,我把公司收回来交给他打理,也能放心些。我呢,也给你准备好了嫁妆,我攥在手里的股份,其实就是想给你。等你回来,我立马就走股份转让程序。至于元涵,我早给她铺好了路,放心吧。 什么路?周雪绵问。 老爷子说:不管她在外头做了什么,对不对得起咱们周家,她终究是在咱们周家长大的,爷爷都会包容她。人嘛,只有在跌倒了,才知道了家的好了。咱们周家有的是钱,你还怕养不活她啊,还怕她没有荣华富贵的日子过啊。 他说得大度,意思就是戚元涵破产了,被他弄得一无所有,他也可以像收破烂一样回收戚元涵。 周雪绵往后靠了靠,没握着手机。 老爷子的声音没停,说:你不是担心元涵吗,之后你们当家了,怎么对元涵都是你们说的算。你先前不是一直想要洋房嘛,我说话算话,这事办成了,洋房啊跟猪场后续的收益都是你的。 周雪绵沉默了,老爷子的语气让她觉得恶心,让她作呕,好像是随便施舍点东西给戚元涵,就是周家对戚元涵的大恩大德。 她都不稀罕,戚元涵会稀罕? 她张了张唇,想说爷爷不能这样,老爷子又在前头说了一句,不然等元涵真的飞走了,后果就无法估量了啊。我安排给你的人,很多是我的心腹,有必要的话,你可以把人盯紧点。 挂完电话。 整个人如同脱力了。 她终于明白戚元涵说的那句话。 不用自责,跟她没关系。 是因为从始至终老爷子就没把她当人看,她就是个蠢蛋,就是个棋子。 她还为了这件事跑回来,放弃自己的画展。 这就是个笑话。 周雪绵无神的笑着,哈哈哈 笑着又觉得自己可悲,笑得悲凉笑得疯狂。 像是动力十足的机器,突然被抽走了一颗螺丝钉,轰然就崩溃了,崩的七零八落成了破铜烂铁。 午睡结束。 戚元涵爬起来,感觉天黑了。 她看了眼时间,晚了一个小时。 叶青河还在睡,戚元涵想着不带她过去,到门口发现叶青河穿好了衣服,她太贼了,戚元涵前脚起她后脚能跟上,戚元涵真怕她又骑个摩托追上来。 叶青河睡的朦胧,还没洗脸,看戚元涵的时候眯着眸,着急地穿着鞋子,说:等等我呀。 真的跟个小孩一样。 依赖性的,黏着你。你又不能把她怎么办,很无奈的,又心软,要生气,还要多看她两眼。 戚元涵自我反思:她到底是怎么做到,让我又气又拿她没办法,甚至还觉得可爱的? 一时没找到答案,只能无奈的叹气。 等叶青河弄好,她们出来,戚元涵敲周雪绵的门,周雪绵没有开,戚元涵问道:你在屋里吗? 里头没人回答。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