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句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事实的确如此,但是一般人都不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而且还是在这么多人围观的情况下。 贺兰陵也未料到她会这么直接,神色有些不自然,清澈的眼中像是被投入一枚小石的泉,荡起了涟漪。 他觉得以后得好好教导她一下,说话要顾及场合。 “请新郎新娘喝合卺酒。”司礼官唱道。 贺兰陵端起连着红线的酒杯在阮璃对面坐下,将其中一杯给了她,他现在无法言说自己心中的情绪,倒是对面的她笑的挺开心的。 他靠近她,与她曲臂交颈,将酒一饮而下,虽不是耳鬓厮磨,却也彼此呼吸可闻。 “礼成。”随着司礼官的最后一声唱颂,房中的人全都退了出去,便只剩下他与她两个了。 “快,帮我把冠子取下来,好像缠着头发了。”阮璃扶着喜冠对贺兰陵说道,她觉得这冠子和自己好像有仇一样,戴一次缠一次的。 正准备打坐休息的贺兰陵只好走了过去,只见她一缕长发和冠子上的珍珠流苏缠的正紧,于是拿了剪刀就要将头发剪断。 “你干嘛?”阮璃一把捂住头,这是她漂亮的伞盖哎,怎么能让他用剪刀毁了。 “缠住了,剪开。”贺兰陵回道。 “不行不行,不能这么简单粗暴,头发对我很重要的,不是有句话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么?你帮我解一下吧。”阮璃恳求的看着他。 贺兰陵被她这样瞧着,便将剪刀放下,坐在她身边开始解发,珍珠是一颗一颗的,头发正好缠在之间的缝隙里,有点难解。 在他解的时候,阮璃也问着心中的疑惑:“不是说妖被你们抓到就会杀掉么,为什么那狐妖会被封印在这里啊?” “因为杀不死,只能封印住。”贺兰陵回道。 “哦,看来那狐妖挺厉害的。”阮璃感叹了一句,然后小心的看了贺兰陵一眼:“你们是不是只要是妖就会杀啊,就算那只妖从来没有害过人?” “是妖就会害人,就该杀。”贺兰陵毫不犹豫的回道。 “那或许有那么一些妖真的就不害人呢,而且你又不能未卜先知,怎么知道妖就一定会害人了。”阮璃觉得他太武断了,比如像她这么可爱的,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想过要害人。 贺兰陵:“这是妖的本性,无需未卜先知。” 阮璃听了思忖了一下,等他祖父过世后,她拿了银钱和丹药就跑远点,他给的那宅子也不要了。 “啊,疼疼疼,你轻一点。”她被他扯着头发了。 “解不开,还是要剪。”贺兰陵说完拿过剪刀,一剪子将她的发同珍珠流苏一起剪断,莹白的珍珠散落了一地,她的长发留在了他的手中。 “别……”阮璃想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看着他手里她的一撮头发,她气的叫了一声,然后一拳捶在贺兰陵的胳膊上:“乌龟蛋啊你。” 乌龟蛋是玉螺大娘骂玉螺大叔的口头禅,她常听,今天第一次用。 贺兰陵没想到她竟然就动了手,虽然力气不大,不过乌龟蛋是不是王八蛋的意思? 果然是蛮地之女,没半点礼教。 阮璃抢过头发,带着哭音:“我的伞……头发,呜呜呜。” 院子里的人听着房中的动静,都忍住笑,看来是已经开始洞房了,而且少君还有些鲁莽了,让少夫人都哭了。 “还会长出来的。”贺兰陵有些头痛,修真之人并不在乎身体发肤这些,因为一旦和敌人交手,受伤在所难免,如果顾及太多,就别想战胜敌人。 可他不知道,阮璃的头发并不会长出来,如果没有脱胎换骨,这一断便是永远的断了。 阮璃没有理他,抹了会眼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