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然这么说,可是纪斌却好像没有多少被宽慰的意思,他丧着脸,难得在温心柔的面前表露出了自己的小情绪,后者静静看了他一眼,突然说道,“你是不是故意躲开厉少初的?每次他来都不见你的踪影。” 纪斌无所谓的耸耸肩膀,“对啊,不然我们两个的立场多尴尬,见了面说不定还会打起来,这让你看着多糟心啊,所以我这么体贴绅士,自然就把你先借给他一段时间。” 他说到这儿的时候目光突然间在她身上流转了一番,然后有些不忿的样子,“但是现在看来他非但没有好好照顾你,甚至还欺负你了,你说我要不要替你把这口气出回来呢?” 温心柔撇撇嘴,“你倒是大方,竟然把我借出去,现在倒是说要给我出气了,我被人家指着鼻子骂死缠烂打的时候你在哪儿呢?” 怀孕中的女人最大,纪斌好脾气地对着她笑了笑,轻言细语地哄慰,“我这不是赶过来了,谁敢欺负你,我跟老沈一起弄她好不好啊?你千万别生气,气到了咱们儿子可就不好了。” 温心柔撇撇嘴,对这个解释似乎不太满意,纪斌稍微坐直了一些,原本委屈讨好的表情却突然被自信所代替,他勾勾唇角,往后一靠,端的是一副恣意潇洒的模样。 “我可怜他啊。” 温心柔一怔,纪斌却又继续说道,“这么好的一个姑娘被他给弄丢了,我慧眼识珠带回了家,现在想领回去了?跟我开玩笑的吧,我就是要把他放到眼皮子底下来,好让他知道这姑娘和她的孩子都归我了。” “怎么样?是不是想想就很同情他?” 被他这么一说,温心柔突然觉得厉少初是有点可怜,可是这个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最终她还是硬下了心肠,眼神凉凉地斜昵了他一眼,“胡说八道。” 纪斌扯扯唇角,没有再说话了,他说的是真话,可是温心柔明显当他是在开玩笑,不过无所谓,最初的目的也总算是达到了,等到两个人把婚礼举办昭告所有人,他就不信厉少初难道还会上门不顾脸面抢别人的妻子不成。 有了纪斌在身边插科打诨的聊天,温心柔也总算不再每天垂头深陷在自己的愁思当中了,情绪慢慢缓和过来,气色也比之前看着要好了一些。 其实在那次争吵之后,厉少初终究还是放心不下悄悄来过医院,可是在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的欢声笑语,隔着薄薄的门板,却好像被分裂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一般,看来纪斌真的把她照顾的很好,也并不介意她还怀着自己的孩子。 ……那自己是不是该放手了? 这个想法才冒出了头,厉少初就好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连连后退了几步,温心柔带着淡淡笑意的脸庞也消失在了眼前,可是下一秒他却又猛地向前了一步,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就猛地转身大步离开了,急切而又狼狈的姿态,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正在追赶他似的。 门口守着的两个保镖面面相觑看了对方一眼,发现了同样的疑惑和不解,却又毫不关心的盯着过往的人,像是两尊沉默无言的雕塑。 厉少初从医院离开,回到了车上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去什么地方,温心柔的笑颜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他知道自己之前有多么愚蠢,自以为是受害者,仗着这个身份对她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 什么地下见不得光的情妇,单是想想都觉得无比刺耳扎心,当时的温心柔是怎么愿意忍受下来的?是因为对自己心怀愧疚吗?那……现在呢,她的心里真的没有自己的位置了吗? 这个问题他不知道,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去解答,心里愁苦茫然的时候,车子竟然恍恍惚惚地就开到了之前经常光顾的会所门口,青天白日的时候会所也没有营业,看起来莫名的有几分萧索。 他皱着眉头在车上坐了良久,烟抽了一根接一根,车厢里烟雾缭绕,过了一会儿,才终于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会所的侍应生早就认识了他,带着谄媚的笑意迎了上来,“厉先生,好久没见您来了,今天还是在老地方吗?” 厉少初绷着脸点点头,径直朝里面走去,也不管身后的侍应生是不是跟的上,各种酒不要命似的被送进了包厢,门口的侍应生们小声地交谈着,“这位今天是怎么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