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也知道了陆俞山并不是膝下无子才要认回他。 而是多少年来,他亲妈以死相逼,不肯把陆清知给陆俞山,陆俞山烦透了那个挥霍无度的疯女人,为了补偿,也为了儿子能过得好一些,满足了她那么多贪欲,可她却只把儿子当成一棵摇钱树。 陆俞山知道自己混蛋,他也一直以为陆清知跟着妈妈能过得好,所以谨守约定,没有去打扰过陆清知。 后来才知道那个疯女人根本无药可救,所以才想认回陆清知,拼命补偿他。 “清知,你是一个很好的孩子,如果不是家庭原因,你会比现在快乐得多,”桑采葭眉目和善,轻拍他的肩膀,“桑姨希望你能找到更适合自己的那个人,想让那个女孩儿给你很多爱,你和翩翩并不合适,真正的喜欢不是要把对方关在笼子里,勉强带来的结果,是两败俱伤。” 想了不知道有多久,那段时间陆清知很颓废,他几乎消隐在大众面前,先是整天喝酒,喝多了就去听那些听了无数遍的《翩翩来信》,她的声音那么动听,说出的那些话治愈了他那么多伤痛。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陪在他身边呢? 过了那股偏执劲儿,陆清知终于有点想明白了,他喜欢的,或许真的只是一个虚影。 他把太多的脆弱情绪寄托在桑宁的声音上,寄托在那个陪伴了他好几年的电台节目里,所以见到桑宁后,不自觉地想要依赖她,得到她,想让她像那些节目刻盘一样,永远留在身边。 陆清知明白,是自己疯魔了,错把这种占有当深爱,应该给她带来了很多困扰。 许因然帮他找了个心理医生,陆清知终于肯正视自己的心魔,愿意配合做心理治疗,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确实通透了不少。 不然的话,他不会赶回来吃这顿年夜饭,尤其是在知道盛连浔和桑宁准备订婚的前提下。 放下,会痛,也没有那么痛,很难,可也不是放不下。 绕了小路,拐过一个转角,桑宁惊奇地发现今晚的月亮离得好像特别近,似乎就挂在墙角。 她指着那个漂亮的月,侧过脸,对陆清知说:“我觉得月亮是最治愈的东西,它永远温柔,驱散黑暗,陆清知,你总有一天会找到属于自己的月亮。” “当然,”陆清知笑笑,“我对自己有信心,长这样一张脸,想孤独终老也很难吧。” 桑宁冲他竖拇指:“你自信的样子很美。” 气氛轻松不少,快要到家,桑宁突然眼尖地发现黑黢黢的路口,有个爷爷守着小推车在卖烤地瓜。 这么晚了谁会出来买烤地瓜啊,更别说还是年三十。 桑宁是个操心的命,过去问:“爷爷,你怎么还不回家啊?” 爷爷年纪大了,说话也不太利索:“人老了,睡不着,孙子去他爸妈家过年了,我能卖一个是一个,给孙子攒点压岁钱。” 桑宁有点心酸:“爷爷,那我买点,我最爱吃烤地瓜了。” “谢谢你啊小姑娘,你会有福报的。”爷爷说着吉利话。 话说出去了,桑宁几个口袋摸了摸,完全傻眼,她出来得急,竟然一分钱也没带在身上。 正僵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是不是飞奔回家拿,几张百元钞票伸过来,塞到爷爷手里:“剩多少烤地瓜,我全要了。” “剩好多呢,今天没卖出去几个,”爷爷看起来很高兴,又替他愁,“小伙子你买不了这么多,拿两个尝尝就行。” “没事,买得下,”陆清知扯了塑料袋,开始装烤地瓜,淡定自若,语气疏懒,“我妹妹爱吃,多少都吃得下。” 说完,意有所指地瞥了眼桑宁。 桑宁不服气,嘟囔了句:“难道我是猪吗,还多少都吃得下。” 不过总算是解决了燃眉之急。 出来接了趟人还顺便做了件好事,桑宁和陆清知拎着两大包热腾腾的烤地瓜回家了。 远远地,看见盛连浔已经在门口等,桑宁一路小跑,像只活泼的小鸟投进他怀里,举着烤地瓜:“买好吃的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