噙着的泪光终于坠落。 桑宁对上他的眼睛:“我走那天,应该把客厅的灯打开的。” “这样的话,或许你就不会在黑夜里,被困住好多年。” 盛连浔再也没有办法忍受,越听,心痛得越厉害,索性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这个吻很克制,细细辗转,不带欲望,更像是安抚,舌尖舔过眼泪,让人无端想起夏天咸湿的海风。 他忽然有些庆幸,因为太爱,在失去她后那些烂醉如泥的深夜,虽然咬牙切齿地恨过,狠话说过一遍又一遍,却在重逢后只剩下上天垂怜的感激,不舍得伤害她。 “翩翩,你很勇敢,没有被这些打败,反而让自己成长得很好,”盛连浔脊背微微俯下去,把她圈在怀抱里,“你看,这么好的你值得更多爱,我发誓,我最爱你,这辈子只爱你。” “真的吗?”桑宁把未干的泪痕蹭在他的衬衫上,睁着水雾迷蒙的眼睛。 “真的,所以不要后悔,”盛连浔揉了揉她白软的耳垂,唇角笑意温柔,“开灯没有用,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不会被困在黑暗里,你是我的太阳。” 照破黑暗,遍生温暖。 你是漫长冬夜里,我唯一的太阳。 —— 盛连浔明白,桑宁其实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坚强和快乐,她心里压着巨石,迟迟放不下,也会脆弱。 不过和盛连浔说过这些,她明显轻松了许多。 在南城的行程已经完全结束,机票早就已经订好,他们准备飞回北市。 从南城回北市,路程长,桑宁最近没怎么好好休息过,上了飞机就开始哈欠连连,靠着盛连浔睡了一路。 飞机在北市机场落地,桑宁没睡饱,迷迷瞪瞪的,一路被盛连浔牵着,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 司机帮他们拿过行李,连两人送到华溪天萃。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随便吃了点东西,桑宁悠闲地泡了杯奶茶,美滋滋地开始追剧。 白天睡了几个小时,她这会儿有精神得很,盛连浔叫了几遍也不肯睡,非要把最近没来得及看的更新全部都补上。 盛连浔故意挡在她面前:“睡觉,熬夜对身体不好,最近你熬夜熬得够多了。” “不要,睡不着,”桑宁伸长了腿,拿脚尖去蹭盛连浔的腿,让他起开,睡裙滑到了膝盖上,露出骨肉均匀的小腿,踝骨小巧可爱,“让开嘛,我要看电视。” 本来没有别的心思,被她这一勾起了火,盛连浔弯下腰,一手抄着她胳膊下面,另只手环过腿,把人抱起来,沉黑的眼睛里欲望翻滚,喉结微动,声音沙哑:“睡不着就干点别的。” 这一下折腾到了快天亮。 奄奄一息的桑宁有气无力地捶他:“骗子,说上周都在拼命加班,体力还这么好。” 盛连浔拨开她汗津津的头发,在额头上亲了下:“宝贝,对你,我有的是体力。” “不是说熬夜不好吗,这都要天亮了!” “适当的运动有助于身体健康。” 反正怎么说都是他有理。 第二天,桑宁舒舒服服地睡到自然醒,起来后简单收拾了下,盛连浔带她回平夏。 院长批给她三天假,足够在平夏待的。 平夏原来是个很小的城市,现在比之前热闹了许多,前两年在这里发现了一处保存极其完好的汉代墓群,顺着这股风平夏建了个古城,开始发展旅游业,还挺红火。 而花枝里成了来平夏必定打卡的网红巷子,这里依旧美,花草葱盛,涂鸦墙上写满了各种留言,几乎都是心愿或祝福,原来的几户人家改成了民宿,只有盛连浔住过的那里仍空着。 盛连浔有远见,早先便拿下了花枝里的开发权,加上金牌营销,名气打了出去,前前后后赚了不少钱。 温国良从花枝里搬了出来,他腿脚不好,住不惯高层,因此给他置换了一套带独院的房子,离花枝里不远,独门独户,青瓦白墙上,爬着一丛丛蓬勃的绿。 桑宁来过一次,只是那时没进门,只是躲在一边偷偷看了看。 门半掩着,她静地站在门口,想敲门,又有些胆怯,百感交集,心情复杂,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忽然,门从里面打开,温国良手里端着个塑料盆,里面是新从架子上剪下来的葡萄,颗粒饱满,裹着紫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