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热恋中的年轻的情侣在接吻。 这里优雅又随意, 它有很多好。 可是再好桑宁也不喜欢,没有归属感。 她这几年里从来没有提过回国的事情, 认真读书,认真做复健,认真生活,认真做到不去想念,每个月和桑采葭出去散心,桑采葭对这个亏欠良多的女儿用尽心思, 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都捧给她, 只要她开心。 桑宁总是淡淡的,不悲不喜, 很少有什么起落明显的情绪,桑采葭想起第一次找到温国良的时候,问他桑宁是什么样的孩子,温国良眉眼弯着, 说:“我们翩翩啊, 是个小太阳。” 原来的那个小太阳, 好像渐渐熄灭了。 桑采葭手足无措, 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直到桑宁毕业那年组织了一场毕业游,最后一站是水上漂流,回来后她受凉生病,高烧来势汹汹,整个人烫得像个小火炉子,烧得神志不清。 头痛,关节痛,骨头痛,似乎哪里都痛,桑宁双臂环过膝盖缩成一团,躺在床上喃喃絮语,一遍遍重复地喊着一个名字,桑采葭守在桑宁身边帮她做物理降温,听了好几次才听清楚,她叫得那个名字是盛连浔。 “盛连浔,我好痛。” 桑采葭从来没听桑宁提起过这个叫盛连浔的人,她把他深深地压在心底,只有痛到无法忍受的时候才无意识地流露出来。 应该有多么喜欢才会这样,桑采葭心疼地无以复加。 桑采葭经历过一场毁天灭地的爱情,她不想让桑宁再吃这种苦,可看桑宁这样,心下不忍,又不想让她抱憾终生。 回国似乎是眼下最好的选择,待在那个她熟悉的地方,追逐她想留在身边的那个人。 想通这些之后,桑采葭和桑宁进行了一次长谈。 陆家别墅坐落于海岸线上,充满了古老的法式风情,花园里种满了玫瑰,沿道是葱盛的鸢尾,温度不冷不热,裹着温润的湿气。 花园里准备好了下午茶,银质托盘架上摆着擦了柠檬屑的玛德琳蛋糕、咸三明治以及水果挞,配上一壶玫瑰花茶。 海浪声隐约响在耳边,徐徐微风,母女两个享受着悠闲的时光。 先是杂七杂八地闲聊了会儿,桑采葭突然问:“翩翩,清知那孩子是不是喜欢你?” 没想到会被问到这个问题,桑宁本能地有些排斥,她被热茶呛了下,一连咳嗽了好几声,说不出句完整的话:“不算是。” 桑采葭叠了块手帕帮她擦嘴,笑道:“我只是问问,那你喜欢他吗?” 这次答得利落:“不喜欢。” 桑采葭原本提着的心放下来不少:“说句实话,翩翩,虽然我和你陆叔叔在一起,但我们都开明,并不会因为你们两个是继兄继妹的关系,而反对你们在一起,我只是觉得清知即便有很多好,可不适合你。” 失去桑采葭的那些年,陆俞山失魂落魄,用风流掩盖伤痛,做了很多糊涂事,和别的女人生下了陆清知,桑采葭因为先前受了不少苦,生桑宁的时候又险象环生,身子骨弱得很,没办法再生育。 陆家偌大的家业,怎么可能没有继承人,她因为这件事拒绝过陆俞山的求婚,可陆俞山并不在意,痴心痴意地爱着她。 那时桑采葭的情绪极度低落,母亲因为她的不辞而别发病离世,孩子出生便夭折,当作天的爱情落得如此惨败的下场,她几乎活不下去,陆俞山一直守候,为她做了很多事,终于感动了她。 他们年轻的时候太自我,都亏欠着自己唯一的孩子,陆清知性子硬,陆俞山后来求了他很多次,想补偿,被陆清知丝毫不留情面地骂回来,一点机会都不肯给。 最后却愿意为了桑宁向陆俞山低头,并且留在这个他相当厌恶的家里。 如果不是喜欢,桑采葭找不到其他理由来解释。 能对翩翩全心全意地付出当然好,只是,据她所见,陆清知喜怒不定,个性偏执,占有欲极强,桑宁在他眼里像一件物品,他想要做的就是抢夺这件物品的所有权,牢牢地拴在自己身边。 而桑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