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完全崩溃,不应该那么冲动,可是忍不下去,她一秒钟都忍不了,她看到桌子上堆着几个空啤酒瓶,头脑滚烫,她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杀了原海。 随便抓起一个啤酒瓶“嘭”地敲碎,她用得力气很大,酒瓶碎屑飞得到处都是,桑宁手里拿着半截瓶玻碴,不管不顾地向原海扎去。 大李见动起手来,赶紧上前帮忙,一脚踢在桑宁的膝盖上,原海动作迅速地往后撤,桑宁刺了个空,膝盖受了力,疼痛钻心,她一下摔在空地上,左手直接按在碎玻璃里。 血色蔓延。 “桑桑!”好像是颜蔻的声音,吵吵嚷嚷来了不少人。 桑宁被颜蔻抱在怀里,拿衣服缠住不停流血的左手:“叫救护车,先打电话叫救护车!” “我姐,我姐在这里……我要带我姐回家……”桑宁挣扎着要起身。 原海被蒋淮野利落地放倒,双手钳在背后,被压制着跪在地上,双目赤红:“我要是真想动温槿,孩子都他妈给老子生下来了,还用等到现在,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但我是真心喜欢她,桑宁,我没想伤你,说那些话只是让你长个教训,温槿因为担心你一夜没睡,早上老子好话说尽哄了半天才肯睡一会儿,你倒是找来的快。” 蒋淮野把原海一脚踹倒。 忽地松了口气,万幸,万幸原海还有点良知,温槿没事就好。 桑宁终于放下心,全身都在痛,说不清楚哪里最痛,左手几乎失去了知觉,颜蔻着急的脸孔在眼前越来越模糊,她渐渐陷入了昏沉。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后光亮刺眼,鼻端嗅着浅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桑宁睁着眼睛躺了好一会儿,意识逐渐回笼,她知道自己是在医院。 烧是退下了,身体虚弱,没什么大问题,要命的是手伤。 左手缠着厚厚的纱布,一动就痛得钻心。 颜蔻在一旁守着她。 “我姐呢?”桑宁最关心的就是这个,赶忙问。 “槿姐没事,蒋淮野和陆清知把她送回家了,原海坏到那个份上,没把事做绝,看来是真的喜欢槿姐。”如果原海真做了什么,颜蔻毫不怀疑,不用桑宁出手,陆清知也会把他剥皮抽筋。 好在原海识相。 桑宁舒了口气:“那就好。” “倒是你,伤了手,医生说伤得不轻,可能有点麻烦。”颜蔻摸了摸桑宁手上的纱布。 桑宁摇摇头,语气轻快不少:“没关系,就算是废了还有右手,只要我姐没事,我怎么样都可以。” 颜蔻是独生女,和蒋淮野那个便宜哥哥也处不来,她没体会过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对温槿和桑宁这样为对方愿意付出一切的姐妹情震撼又动容。 在医院养了几天,桑宁实在待不下去,手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索性出院回家养。 住院期间,温爸只来看过她一次,态度十分冷淡,不痛不痒地问了几句,之后没再来过,桑宁猜想大概是因为她间接导致了温槿遭遇危险,听颜蔻说温槿回家后大病了一场,烧得糊糊涂涂,只顾说胡话,所以温爸心里有气,不想搭理她,也不是不能理解。 桑宁回家那天,温国良也在家,他坐在窄小的沙发上,本来魁梧的身躯消瘦不少,背弯着,骨头明显地凸出。 他招招手:“桑宁,你过来。” 温爸从来都是叫她翩翩,这会儿却叫桑宁。 桑宁心里咯噔一下,走过来站到他面前,笑了笑:“爸。” 温国良没抬头,直接说:“和你妈那边联系过了,一切事情包括学校都已经安排好,过几天去法国,小陆带你去。” 桑宁心神俱惊,大声说:“为什么去法国,我说过了我不去!” “你必须去,”温国良的语气是极少有的锋利,他说得很快,“桑宁,你看这个家里被你弄成什么样了,我和温槿只想安安静静的生活,你在这里,我们就要一直被你拖累。” 原来在爸爸的心里,她是拖累吗? 温国良继续说:“如果不是你,温槿怎么可能会被那种地痞流氓缠上,如果她出了事,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