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看得分明,有的地方已经掐破了皮,在白细的手臂上触目惊心,显然是人为的。 饭盒沉甸甸地坠在手肘处,温槿急忙打手势,她脸上没有半分血色,解释得乱七八糟,桑宁看了半天,只明白温槿在说和别人没关系,是她自己弄的。 见温槿惊慌,怕吓着她,桑宁不动声色,没再追问,只是接过她手中的饭盒:“先吃饭。” 清淡的家常菜,温槿手艺得到了温爸的真传,即便是少油少盐也做得别有滋味。 只是父女三人都各自怀揣心事,这顿饭吃得并不舒坦。 吃过饭,桑宁买了点营养品去邻居阿姨那里一趟,感谢她帮忙照看着,邻居阿姨是爽快的性格,摆着手:“翩翩这是跟我客气啊,从小看着你长大,拿你当自家闺女看,这么多年了,哪用得着这些。” “阿姨,就是因为这么多年,您才更要收下,当是我的小小孝心。”桑宁眨眨眼,说得暖心得体。 阿姨眉开眼笑。 正当她想试探着问问姐姐的事,阿姨突然凑到她耳边,声音很小,怕别人听见似的:“我看槿槿和那个戴金链子的小黄毛走得很近,那可不是个好人,地痞流氓,槿槿单纯,别让这种混子给骗了。” 戴金链子的小黄毛,阿姨很会抓主要特征,桑宁立刻回想起来,之前见过一面,是原海。 原海怎么会和姐姐扯上关系。 阿姨的话像小锤,一个字一个字地砸下来,从阿姨家回来桑宁一直心神不宁,她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 回家洗了个热水澡,断断续续的发烧,没好利索,人特别容易疲惫,桑宁从药箱里找出感冒药和退烧药,按照用法吞了几片,药很苦,一口水没送下去,舌头苦得发麻。 桑宁的脸皱起来,把一大杯水喝得见了底,总算是好受了些,药箱敞开着,她把药收拾好,突然怔忪。 这个药箱……是盛连浔买给她的,担心万一生病了他不在身边,怕她不知道要好好吃药,还特意选了粉色,说这是可可爱爱的少女色,衬她。 往事没有办法回忆,因为太好太珍贵,会让失去变得更伤筋动骨。 桑宁恨恨地拍上药箱透明的盖子,把它塞到茶几柜里。 手机被陆清知拿去送修了,进了水又被摔过,一时半会儿修不好,桑宁之前用温槿的手机给赵小虞发了条短信报平安,让她帮忙请个假。 赵小虞紧张得不行,确定温国良没事才放心,她觉得按照现在这个情况,桑宁在家待几天反而是好事,盛连浔订婚,势必要在媒体上铺天盖地的露面。 爱挖小道消息的媒体不在少数,桑宁早晚会被拖出来,到时候那些议论会更锋利,桑宁要怎么办呢。 所以那个消息,赵小虞反复想了很久,决定先瞒住桑宁,暂时不告诉她,让她安静几天。 没有手机,桑宁只好无聊到看看电视新闻,药劲儿漫上来,这几天没休息好,没多久,整个人昏昏沉沉。 电视老旧,没有几个频道,基本都是地方台,画质最清楚的算北市的新闻频道。 桑宁抱着靠枕蜷缩在小沙发上,眼睛一睁一眯,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娱乐新闻播报:“百众新闻集团总裁苑礼臣的掌上明珠秘恋盛家小公子,两家传出喜讯,正在筹备订婚事宜,这场强强联合为目前遭遇非议的盛氏注入了一场强心针。” 苑家的掌上明珠,盛家小公子。 桑宁瞬间清醒,立刻从沙发上跳下来,鞋都来不及穿好,背上包拿了件外套往门外冲,跑得太慌太急,打开门,差点一头撞上外面正要敲门的陆清知。 他扶住桑宁的肩膀:“跑这么快上哪儿去?” 桑宁仰着脸,透亮的眼睛里填满坚定:“去抢亲。” 陆清知明白她肯定是知道了盛连浔要订婚的消息。 他想过,如果桑宁知道订婚消息会怎么样,或许会大哭大喊,或许会痛苦到无法自已,或许会心碎成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