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针见血地问:“陆清知,你能不能搞得清楚,到底是喜欢桑宁,还是喜欢你心里边那个翩翩?” 陆清知沉默了很久,含糊地说:“都一样。” “不一样。”蒋淮野毕竟大他几岁,经历过感情,看得更透,“清知,你和她不是一类人,别勉强。” 沉默了很久很久。 喧闹声似乎瞬间放大,沸腾在耳边,吵得人没有办法平心静气。 就在蒋淮野以为这个话题就这么结束的时候,陆清知突然出声,他闭着眼睛,声音很小,带着蒋淮野从来没听过的示弱:“蒋哥,我真的想试试。” 打开了这一句,他低低絮语:“我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会自己一个人孤单地过到死,从来没奢求过会遇到喜欢的人,但是现在遇见了,是老天可怜我,给我一个机会,以前那些不好的我都会改,我只是想努力试试,一辈子那么短,我不想有遗憾。” “如果试过了还不行,如果……她喜欢的那个人能永远对她很好,”陆清知顿了顿,“我会放弃。” 蒋淮野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陆清知,他那样随心所欲、傲到了骨子里的人,竟然也有肯低头改变的时候。 看着脆弱又可怜的陆清知,蒋淮野不知道再说什么,也不忍心再劝,换了个话题:“吃饭了吗?” “没有,”陆清知的声音乖乖的,“我想吃炒面。” “嗯。” —— 月考结束后桑宁提心吊胆了几天,不知道陆清知哪天会来找她洗衣服,等了段时间没下文,她渐渐把这事儿抛到脑后。 天气愈发热得不透风,嘶嘶的蝉鸣哑着嗓子不肯停歇,时间一转眼来到了快要决战期末的时候。 这是高二最后一次考试,全市通考,这段时间找到了学习的感觉,桑宁每科都在稳步提升,只有数学上上下下起伏不定,她数学基础太差,想短时间内迅速提升确实有点难度。 好在盛老师很擅长迎难而上,半点不放松对桑宁的督促。 接连两次数学小考拿到了80分以下的成绩,盛连浔对桑宁的要求严格了很多,把更多补习的精力用到数学上,讲题时往往比较严肃,遇到她马虎或者注意力不集中的情况,敲起脑门儿来毫不手软。 “啊!别打,没走神,只是稍微想想中午吃什么!” 桑宁委委屈屈地捂着头,想她宁姐也曾叱咤一方,怎么现在像个可怜的夹尾巴小狗,恶从胆边生,挺着腰硬气地反抗了一回:“盛连浔,你能不能温柔一点啊,给点面子,知道在这条街上,别人见到我都得恭敬地叫我一声什么吗?” 古惑仔的镜头穿插在脑子里,桑宁已经脑补了一场大戏,很拽的小弟们站成两排,恭敬地鞠躬,大声喊:“宁姐好!” “叫你什么?”盛连浔薄薄的眼皮一掀,“学渣?” “……” 桑宁立刻像被戳破了的气球,迅速萎顿下来,刚才那点硬气荡然无存,好委屈。 “好好学,”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盛连浔的语气似乎缓和了不少,“错位相减法,再试试。” “哦。”她在草稿纸上认真算。 试卷写了一张又一张,桑宁的生活里只剩下了“刷题”两个字。 在桑宁已经把陆清知忘到九霄云外之时,这家伙讨债来了。 期末考前的最后一下午上自习,没有老师看班,桑宁写完试卷忙着和赵小虞传小纸条,忽然班长喊她:“桑宁,外面有人找。” 其他同学听到声音,本来只是无聊地闻声跟着抬头看看,在看清外面那个人之后,班里立刻热闹起来。 “我的天,那不是实验的陆清知吗?怎么到咱们学校来了。” “哇,陆清知好好看,比书包上挂着的还好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