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力低,身子骨不好,像一个脆弱的玻璃娃娃,一点小病小痛都可能会给她带来大灾难。 打针吃药是家常便饭。 尤其是温槿不会说话,哪里痛哪里难受也很难准确地表达出来,温爸和桑宁一直很注意对她的照顾。 这回被感冒击中,桑宁只好抓紧时间乖乖吃药,尽量不待在家里,免得过了病气。 “感冒好难受,”路上,桑宁吸溜了下鼻子,哀哀地叹,“头疼。” “让你在家休息,非要装着要来学习。”盛连浔走在她旁边,毫不客气地说。 怎么是装呢! “我姐在家,如果知道我感冒肯定要给我煮这煮那,万一传染她那就麻烦了,我生病无所谓,我姐可不能生病,跑得远一点保险。” 盛连浔侧眸看她:“你和你姐,感情很好吗?” “那当然,”桑宁毫不犹豫,语气里带了点炫耀,“我姐可好了,有兄弟姐妹不都是这样的吗?” 都是这样的吗? 盛连浔不说话。 印象中,盛连景好像从来没算给过他什么好脸色,他五六岁的时候爱黏着盛连景做小尾巴,“哥哥”“哥哥”地跟在后面叫,盛连景看他的眼神里总带着厌恶,恶狠狠地说:“别叫我哥哥。” “为什么不能叫你哥哥啊?”盛连浔那时候不明白,他有点委屈地指着镜子,奶声奶气的,“阿姨们都说我和哥哥长得很像啊。” 慢慢地,盛连浔感觉到盛连景讨厌他,不过他也长大了,不需要哥哥,不需要朋友,许昀舟是苏越乔的干儿子,盛连浔的干兄弟,在来平夏之前他唯一的朋友。 许昀舟咂着嘴感叹过:“浔哥我猜你是有情感缺失病,你懂吧,就是你主导感情的那部分神经坏死了。” “我看你才有病。”盛连浔冷眼如刀,瞥过去,堵住许昀舟的胡说八道。 盛连浔自己清楚,他不是情感部分坏死,只是从盛连景身上,他学会了对任何人、任何关系不抱期待,这样即便被拒绝,被剔除,也不会有太大的伤害。 可是—— 可是他想不明白的是,盛连景那么讨厌他,那天为什么要替他去儿童康健园,如果不去,盛连景不会遇上那场大火。 也不会死。 一想到这些,盛连浔面色苍白,手心里冷汗涔涔。 —— 周日,时间还早,路上人不多,偶尔有几个晨跑的人,还有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在遛狗,早点摊冒着热气,悠然又惬意。 路边的树木花草在修剪,清掉了一些不要的植物,堆在花坛边等着人来收拾,清鲜的草香和花香很淡,同这个清晨正相配。 迎面走来一只正在散步的花泰迪,个头很小,耳朵上的毛长长地打着好多卷儿,像那种泡面头,白色的尾巴卷成一团,跟毛绒绒的球儿一样,腿短,步子迈得小,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的,还穿了件粉色的连帽衫,可爱极了。 桑宁半蹲下来,尝试唤它两声,小可爱竟然也不怕生,颠颠地跑过来,拿脸蹭她的手背。 旁边堆着的花草废枝上,有一朵小小的花,刚被修剪下来,明亮的鹅黄色,还带着新鲜的气息,桑宁拿起来放在它的小帽子里,花泰迪转了个圈,甩了下耳朵,背着那朵花小跑着去追它的主人。 万物多么美好啊,因为生病带来的负面情绪立即被治愈了。 桑宁嘻嘻笑,操着一口浓重的“鼻音腔”:“盛连浔,我要冲了,去学习。” 已经做好了起跑的姿势,没发射出去,盛连浔很快揪住她的领子:“冲什么,好好走路,跑着去就能学会了吗?” “……” 唉。 感冒不严重,加上吃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