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片段或电影台词,听一听老歌,时光悠闲惬意,这么雷打不动的一直坚持下来。 进直播室,推调音台,桑宁轻车熟路地说出开场白—— “大家好,我是翩翩,这里是《翩翩来信》,每周六下午一点钟,我们准时相约。” —— 地下台球厅,灯泡瓦数不够,昏昏暗暗,重金属音乐敲击耳膜,灰白色的烟雾交织缭绕,烟草味呛鼻。 室内通风不好,人又多,撞球的声音、粗鲁的叫骂连同调笑声混杂,只有一角相对安静。 角落的深棕色皮沙发破旧,陆清知懒倦地歪着,长臂搭在扶手上,耳朵里塞着白色的耳机,闭着眼小憩。 “陆清知躺那里装什么死,过来打两把,让他们长长眼。”蒋淮野摩挲着球杆,隔了几个桌大声招呼。 颜蔻靠坐在另一边单人沙发上,超短裙下细长的两条腿交叠,正在摆弄手机,焦糖红酒色的指甲上贴着小钻,随着她敲手机的动作折出极细的光。 听到蒋淮野的声音,颜蔻停下手上的动作,斜瞥陆清知一眼,冷嗤道:“周六下午一点到两点,他还能干什么,听电台呗,真不知道哪里好听,无聊得要死,我记得之前还说什么那个破节目救过他的命,疯魔了似的,搞笑。” 蒋淮野打了几杆过过瘾,随手把球杆往旁边人手里一扔,从桌边捞了瓶矿泉水,仰头灌下半瓶,往这边走:“是救过命,那个用来听电台的传家收音机坏了一直磨我找地方修,旧成那样,本来也不值钱,修一次全身零件都得大换,要我说还不如扔了换个新的,硬不肯,发了好一通脾气,你看现在用手机不照样听,不知道哪惯得毛病。” 不知道陆清知听没听见,双眼轻阖,睫毛投下两片浅影。 蒋淮野坐过来:“一个破收音机都不舍得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长情。” 两点钟到,耳机里的女声准时和大家说再见,陆清知连最后播放的广告曲都耐心地听完,缓缓呼出一口气,终于满足地摘下耳机。 他懒洋洋地起身,往后一靠,手腕从沙发背上垂下来,腕骨微微凸出,半长的头发微卷,半明半暗的光线里,如精细雕刻过的漂亮脸孔往旁边一侧:“少废话,收音机必须给我修好。” “得,”蒋淮野举双手做投降状,眼一瞥看到颜蔻的短裙又往上蹿了两寸,爆了句粗口,找件外套扔到她腿上,“你干脆别穿。” 颜蔻用手指尖挑起他的外套扔在一边,白嫩的长腿故意向前伸,语气嚣张:“大清都亡了,怎么还有你这种行走的老古董,这是我的穿衣自由,爱穿多短穿多短,又没给你看,管得着吗你。” “我看不惯不行吗?” 颜蔻拉着尾音的调子,不客气地回:“行啊,看不惯自挖双目呗。” 蒋淮野气儿不顺,冷笑道:“最好你爸知道了直接把腿给你打断,我看你还要不要露。” “我爸难道不是你爸啊,”颜蔻笑得眯起眼,她的眼型本来就偏细长,眼尾往上一提,像是只小狐狸,“说得这么见外,哥哥。” 最后那个称呼叫得柔媚,分明带了调笑的意味。 “你!” “行了。” 这对快要成一家人的异姓兄妹一对上火就要吵,陆清知不耐烦听,直接截断:“蒋淮野,今天的电台节目别忘了刻录一份。” “知道,你的‘翩翩来信’,这名儿真够酸的,”蒋淮野压了压火气,“老规矩了,不用多说,明天磁带送你那边去。” 陆清知眼角上挑起一个微妙的弧度,显得那双眼温柔又多情,手肘压在膝盖上:“晚上请吃烧烤,七点,老地方。” 颜蔻蹙起眉头:“吃烧烤容易长痘,吃点别的不行吗?” 蒋淮野很快回击她:“陆清知没说带你吧,自作多情。” “我偏去,气死你。” 不想理那个口齿伶俐的丫头,蒋淮野挨在陆清知旁边坐下,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打火机,银色的金属外壳,“啪嗒”一按,跃起黄色的火苗,他随口问:“就我们?你女朋友还带去吗?” “你说得是,”陆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