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保证,你算什么东西,”男人不屑地笑,眼里却慢慢带了泪,“我已经走到这一步,回不了头了。” “如果不是新闻来采访,我怎么会被骗子盯上,明明当时承诺会帮我筹集捐款,帮我找肾.源,我却什么都没有见到!我也相信过,但是你们吃人不吐骨头!我把你们当成救命稻草,可你们这些无良媒体高高在上,只是拿我女儿当一个话题,一个提高播放量的新闻!” “她有什么错,她只是一个想活下来的孩子啊,已经那么虚弱也努力配合每一次采访,”男人越说越激动,几乎在咆哮,“你们欠小葡萄的债永远也还不完,今天必须给我女儿跪下道歉!” 警车来得很快,警笛呼啸,由远及近。 他似是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又哭又笑,单手抓着桑宁的肩膀把她带向天台边缘。 “搞个大新闻,到时候就会无数人认识我的小葡萄,知道她是多么无辜和可怜。” “你别怕,一会儿就像鸟一样,飞着飞着就落地了。” 桑宁被迫趴在天台边,粗粝的沙砾感压在手心,风声在耳边呼啸。 太高了。 楼底有大量的人在围观,渺小如蝼蚁。 坐以待毙向来不是她的性格,桑宁动了动肩膀,谨慎地寻找机会。 男人被警笛声一震,钳制她的力道稍有放松。 这是最好的机会了! 电光石火之间,桑宁忽然发力,腰猛地直起,然后屈起右肘狠狠撞向男人的胸膛。 那人没想到看起来温柔乖巧的桑宁竟然敢反击,而且发力猛,落点准,他一时疼痛难忍,手劲儿松懈,桑宁趁机同他拉开距离。 “你找死!” 男人的反应也极迅速,恼羞成怒的他立刻挥刀,不管不顾地扎向她。 桑宁灵活躲闪,侧过肩膀险险避开,混乱中她摸到一个小花盆,下意识地举起来迎向刀锋,刀尖砍在陶瓷质地的盆身上。 一切发生得太快,围观群众已经被楼内的保安疏散得差不多,警察到顶楼还需要一点时间,现在桑宁孤立无援。 男人看着嚣张,但他这段时间精神状态差,再加上事发突然,其实下手没有什么准头,并没有什么致命的招数。 右手用花盆挡住男人挥刀的动作,桑宁顺势抬起左手想要抓住男人的手腕。 这招她练过很多年,擒拿术的一种,快速抓住对方的右腕向上抬,同时上右脚,右后转身,进肩、拉臂、拱身将他背起向上悬空,然后将人摔倒。 只要动作够狠够快,她有胜算。 可是左手突然发麻,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气,桑宁刚触到他的手腕,就已经被挣脱。 男人被彻底激怒,已经耐心尽失,他大吼一声,再次举刀,直冲着她插下来,动作狠辣,毫不留情。 桑宁脑中一片空白。 完了。 桑宁紧紧闭上眼睛,没别的办法,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她只能抬起胳膊,企图用血肉之躯硬挡,尽可能把伤害降到最低程度。 她惴惴不安,恐怕这次是凶多吉少。 桑宁从上来天台到现在,前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却每一秒都拉扯得格外漫长。 嘭,沉闷的声响。 预料之中的剧痛没有到来,反而耳边带过一阵风,似乎有人冲了过来,结结实实地截住了那个疯子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