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证据都在说明北槐就是凶手。 北槐没有做任何辩解,只是木然地听着法官最后的判决,眼神空洞。 她没有请律师,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被告席上,像是被全世界都抛弃了一样。 北祁死了,叶阿姨死了,北荣也死了。 都死了。 她想不通为什么就成了这样,她也不想想了。 就这样吧。 过了一段时间,云曼珠又后悔了,哭着跑到监狱想见北槐,想为她翻案。 北槐拒绝了,也没见她。 心如死灰是什么滋味,大抵如此。 *** 江晚作为心理疏导实习生,跟着导师在监狱里见到的第一个犯人就是北槐。 听狱警说,这个人的求生意志很弱,在监狱里就已经自杀过好几次了,自残更是家常便饭。 这是江晚第一次见北槐。 一个是心理疏导实习生,一个是犯人。 她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看着导师耐心地询问。 女人低垂着眼睫,肌肤在灯光的照耀下越显苍白。 她长得很美,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而是带着一种强烈攻击性的美。瘦削的脸庞更是为其添了几分锐利。 对于导师的问题,她无动于衷。 不是其他犯人的挑衅,而是一种无欲无求的状态。 更像是行尸走肉一般的空洞和麻木。 这一场疏导中,江晚没和北槐说上一句话,但她却深深的记住了这个毫无生机的女人。 这是她在告别舞蹈生涯后,头一次对一个人产生这么浓厚的兴趣。 很难形容这种感觉。 她借着写专题论文,开始频繁地进出监狱,慢慢地,她了解到了北槐背后的故事。 很荒唐又很悲哀。 在对她的兴趣中又多了几分心疼。 只要一有机会,她就会给北槐做心理疏导。 和导师不同,她没有提些针对性很强的问题,只是分享着自己的日常和困扰。 每每这个时候,北槐就是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渐渐的,江晚开始习惯于在北槐面前释放真正的自己。 自脊柱受伤后,她性情大变,但为了不让父母朋友担心,她只能压抑着自己,假装还是以前那个温和乐观的江晚。 但在北槐面前,她就不用顾虑那么多。 而北槐也从一开始的没有反应到后面偶尔答几句,再到后来见到江晚时,眼里会升起微弱的光。 当看到有不老实的囚犯调侃江晚时,她甚至动手揍了那囚犯一顿,哪怕被狱警斥责惩罚,也绝不认错。 后来,江晚会带很多书给北槐看,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给她找点事做。 没想到北槐在物理上天赋异禀,甚至在最新的一期物理杂志上指出了一位教授论文中的错误。其他人可能就一笑而过了,压根没把北槐的话放在心上,只有江晚相信她,更为其四处奔走,只为证明北槐的话是对的。 那教授也不是自命清高的人,在反复验证过后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甚至亲自到监狱找北槐探讨一些学术问题,之后更是和狱方申请北槐参与科研的机会。 在这项最新研究成果成果发布后,北槐也得以减刑。 北槐出狱的那天,只有岑今和江晚来了。 云曼珠似乎是失踪了,北槐也没有去找过她。 在教授的推荐下,北槐在一家科研所当助手,但也许是坐过牢的原因,所里的一些人总是有意无意的排挤她。她做出的成就总是会被冠上别人的署名。 这些北槐其实并不在意,她做这些,只是因为只有在做实验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她是活着的。 江晚担心北槐的状况,老是以辅导心理为由去见她。江晚就像一个小太阳一样,热情开朗,明媚如花,所有的褒义词加在她身上都不过分,她俩像是两个极端,北槐怕被光芒灼伤却又极度渴望这光芒。 两人相处得越来越融洽。 在这期间,江晚表白了不下五次。 无一例外,都被北槐温和又委婉的拒绝了。 江晚没有气馁,更没有放弃。 怕北槐一个人闷出病来,江晚硬拉着她报上了一个旅游团,没想到去了地方刚好遇上地震,两人被埋在废墟中,江晚又内疚又恐惧,北槐却一直握着她的手,用温和的声音鼓励着她,让她别睡。 等到救援队把她们挖出时,江晚才看到北槐后背被两根钢筋插着,鲜血淋漓,明明自己都快坚持不下去了,却还强撑着跟她说话,不让她害怕。 北槐在医院躺了好几个月,江晚跑进跑出,一天都没落下,从那一刻,江晚就已经决定了,不管父母如何反对,不管北槐如何拒绝,她一定要跟北槐在一起,没人能阻止。 在江晚日复一日的坚持下,北槐终于松了口,婚后跟婚前没什么区别,江晚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