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明知道……明知道……” “是因为我不信皇上了!” 狠狠砸在付煜心中,一直以来隐隐的认知成了真,让他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我本来就和她们没有区别,不是吗!” 女子似受不了这般情绪冲击,单薄的身板哭得轻颤。 付煜紧紧掐住姜韵的手腕,眼底有些红,嗤笑反问:“你觉得你和她们相同?” 明知她犯了错,他也不舍得罚她。 除她以外,这后宫,谁担得起这份荣宠? 付煜眸子彻底冷下来,连同脸上都没什么格外明显的神色,寡淡漠然,没有一丝情绪。 若她和这后宫旁人无甚不同,那他这一年来所有的午夜后悔岂不都成了笑话! 付煜可以接受她心中怨恨,接受她为了保护自己对旁人出手。 可却见不得她这般诋毁自己。 付煜轻扯唇角,轻讽:“你可知,在以为你丧身火海的那一年中,连你的名字在宫中都是禁忌。” 姜韵身子一颤,闭上眸子,泪珠子扑棱棱地砸下来。 生生砸得付煜消了声。 半晌,他终究是妥协道:“祈福一事,你若想去,那你就去。” 他知道她想要什么,遂,耷拉着眸眼,沉声开口: “晗修容忧虑豫州一事,大病不起,奉一片诚心进佛堂为豫州百姓祈福,朕念其心意甚绝,遂,不忍阻之。” “朕这般下旨,晗修容觉得可行?” 名声她要,他便给。 待豫州雨停那日,这番说辞落入豫州百姓耳中,大可洗清之前她是祸星的一片谣言。 付煜紧盯着姜韵,等着她的回答。 可女子紧咬唇,哭得似喘不上气来,捂住唇哽咽得厉害,付煜深深呼出一口气,堪声问她: “你要的,朕都应了,你还哭甚?” 他动手,想去擦她脸上的泪珠,他一碰她,女子就僵硬得厉害。 付煜心中不好受: “你当真要同朕生分?” 一句话,叫姜韵欲要止住的眼泪顿时又凶又狠,她忽然扑进付煜怀中,紧紧搂住他脖颈,哭着喊: “我不要!” “我不要!我不要……” “你说过,会好好待我的!不会叫我受委屈的!” “你什么都没做到,凭甚同我生分!” 付煜紧紧搂住她,似失而复得,将人禁锢在怀里,听她一句句指责,喉间涩得厉害,在女子看不见的地方,他闭了闭眼,忍住眸中那瞬间的涩意。 女子从他怀中仰起头,泪流满面: “你说,不会让旁人欺负我,可当初你一走就是数月,你把我扔在府中,她们都趁你不在时欺负我!” “你回来后,不替我主持公道,反而逐我出府!” “在我刚替你诞下子嗣时……” 她说到这里时,似要被情绪冲击得说不出话,她伏在付煜怀中,大哭出声,手握成拳捶在付煜胸膛: “你可知,我当时有绝望!” “我怎能不怨你!怎能不恨你!” 她无力瘫软在付煜怀里,一字一句皆泣着泪,她呢喃: “你是我当时唯一的底气和希望啊……” 若做不到,为何承诺她? 让她生出了希望,又生生地打碎! 若说,她之前所有的怨恨和质问,都只让付煜心中犯涩,那这最后一句话,就让付煜觉得,似心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生生的疼。 从没有一刻,付煜这般清晰地意识到,当初他觉得是权宜之计的一句话,可对于姜韵来说,却是彻底毁了她的希望。 她合该恨他的。 付煜低头,亲吻在她额头,低低涩声: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