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紧紧咬唇,她松开秀琦的手,掀开裙摆跪下: “臣妾无能,皇上息怒!” 她恰好跪在许昭仪身边,许昭仪被殿内气氛唬得噤声,觑了皇后,又觑了眼圣上,她只不过几日不出后宫,怎觉得宫中又变故许多? 不知怎么的,许昭仪朝姜韵看了一眼。 当初在王府,也是这般,姜韵一进府,王府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倒真是个奇人。 就是这时,内殿忽然跑出个宫女,一身湿淋淋的,似刚从水中爬出来一般,她跪在地上,哭得泪流满面: “求皇上给我们小主作主啊!” “我们小主不慎和许昭仪撞了衣裳颜色,本是无意为之,可许昭仪却让人当众扒我们小主的衣裳,这是要我们小主的命啊!” 她这话一出,殿内不少不知详情的人脸上闪过震惊,皆诧异地看向许昭仪。 这么阴狠的招数都做得出来? 被当众扒了衣裳,但凡要个脸皮的,恐怕都会寻死。 付煜眉眼冷了下来,许昭仪狠狠打了个寒颤,她想解释,却说不出什么话来,毕竟这事看见的人很多,她想撒谎,都做不到。 其实,若不是郭氏豁出去了跳湖,将此事闹大,即使事后郭氏回去一条白绫吊死,许昭仪也不会这么心虚。 她顶多道一句矫情,就将此事盖过。 毕竟,事情已过,郭氏自己心理承受能力不够,关她何事? 虽说荒唐,但的确是这般。 许昭仪眼眶一红,她咬唇细细地说:“皇上,臣妾也是一时气极,犯了头昏才会下了这般决定,臣妾知错了,求皇上不要生气。” 姜韵未进府前,许昭仪素来最贴付煜的心,惯因为她能屈能伸,她本就官家庶女,也不会因为低一次头就要死要活,所以,许昭仪很痛快地放下身段: “只要皇上不生气,臣妾愿意给郭妹妹道歉,跪在她床前求她,直到她原谅臣妾。” 姜韵听得拧了拧眉。 洛瑜在她身后,轻声嘀咕:“怪不得旧邸那么多人,只有这两三个被封了三品娘娘,皆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当众扒衣服,虽没让郭氏受身体上的惩罚,却是打着逼死郭氏的念头。 如今说是愿意给郭氏跪下道歉,但她比郭氏位份高出那么多,郭氏岂敢受她的跪? 而且,高位去跪低位,但凡皇上是个重视规矩的,也不可能同意。 果不其然,付煜冷声: “说什么胡话?” 许昭仪泪珠子倏然就掉下来,一眨不眨地看着付煜,似任凭他处置。 付煜也不耐处理这些后宫琐事,半晌,他说: “事出有因,但你太过狠厉,罚你禁闭一月,郭氏受了委屈,升为五品才人。” 姜韵并没有什么意外。 这后宫就是如此,受宠和不受宠的区别一直很大,不受宠的,哪怕是快死了,也不过简单一句受委屈了,所以,才会有很多的人想要往上爬。 皇后身为一国之母,当着众人的面跪在地上,颜面早已尽失。 付煜早就对她失望透顶,懒得再看她一眼。 姜韵却在此时站了出来,轻轻服下身子。 付煜刚欲起身离开,见此,又重新坐回去: “你想说什么?” 姜韵轻拢着眉心:“臣妾进宫不过短短几日,可后宫却接一连二发起事端,叫臣妾连夜间都睡得不踏实。” 付煜轻转扳指的动作稍顿,不着痕迹地多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臣妾想起太后娘娘还是贵妃的时候,协助皇后娘娘管理后宫,将后宫打理得井然有序,哪有出过这么多的乱子?” 付煜抬手抵了抵鼻尖。 井然有序吗? 当初贵妃协理后宫,唯有几出人命的事件,皆是延禧宫出的手,换句话说,皆是姜韵亲自下的手。 贵妃当权,圣上盛宠,自然无人敢有异议。 而付煜身为得利者,对此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他是太后的亲子,比姜韵更要了解太后的心思,姜韵此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