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王妃有孕,却不住刺激王妃,你敢说,你没有心怀不轨?” 李侧妃擦了把眼角的泪痕,呵笑一声: “纵使如此,若非王妃心胸狭窄、不能容人,如何会气得早产?” “更何况——”她抬眸看向付煜,一字一句道:“妾身不过给王妃传了消息罢了,可真正让王妃伤心难过的人,却不是妾身!” 她话音甫落,房间中倏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李侧妃那句话所未明说,却句句透着,真正让王妃气得早产的人,不过是付煜自己罢了。 其余人面面相觑,根本想不到李侧妃居然如此大胆,竟敢直接指责殿下。 张盛等奴才早就吓得跪倒在地,脸色骇然,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下。 张盛偷看了一眼李侧妃,心中连连摇头,看来李侧妃是疯了,居然什么话都敢说。 在这府中,殿下是永远不会出错的。 珠帘房门外,姜韵停在外间,听说李侧妃被带到正院后,她思索片刻,终究是带着铃铛过来了。 谁知晓,她刚到门口,就听见李侧妃的那番话。 直接让她停在了外面。 房间中,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张盛等人额头上都快溢出冷汗,付煜才有动静。 他平静地抬眸,视线毫无波澜地落在李侧妃身上: “侧妃是觉得此事该怪本王?” 李侧妃浑身僵硬,她心中倒底还是害怕的,挺直的脊背皆有些弯曲,她堪堪别过头:“妾身不敢。” “不敢?” 付煜玩味似地重复了这两个字。 任何人都听得出他话中的轻讽薄凉。 半晌,付煜说:“是本王的错,往日对你处处容忍,才叫你如今这般大胆。” “刺激王妃,导致王妃早产。” “在王妃产房中放置熏香,导致府中嫡子丧命。” “如今明目张胆指责本王。” 他细数着李侧妃的罪责,最后反问一句:“李氏,可还有你不敢做的事?” 李侧妃听得愣住,她顾不得付煜话中的薄凉,倏然抬头,不敢置信: “什么熏香?” “妾身根本不知殿下在说些什么!” “指使兰清刺激王妃一事,妾身认了就是,殿下何必往妾身泼脏水?” 李侧妃眸中震惊和受伤不似作伪,叫付煜不着痕迹拧起眉心。 李侧妃转过头看向兰清,又看向付煜,似明白了些什么。 她脸上挂着自嘲:“殿下是否太看得起妾身了?” “兰清在正院不过是个外间伺候的婢女,如何能进产房这等重要之地?” 李侧妃掐紧了手心,浑身气得皆有些颤抖。 她便说,那日张盛为何忽然要搜查后院? 她只当和兰清一事有关。 可谁知,这后面竟还有这些事端? 她万没有想到,她算计了这么多,最后竟是为旁人背了黑锅。 李侧妃一口血呕在喉间。 付煜自不会信她一面之词,转头看向兰清,却见兰清也一脸茫然。 显然根本不知熏香一事。 付煜稍稍拧眉。 门外的姜韵听至此,也终于明白了,那日王妃一醒来就哭闹着要见付煜,究竟是为何。 刘福守在门口,任由她待了半晌,这时,才小声地说: “姜主子,奴才去给您通报一声?” 若他说,姜韵根本不该来这一趟,作何牵扯进这件事中? 姜韵瞥了他一眼,大致猜到他的想法。 姜韵心中有些苦笑。 若是可以,她当然也不想掺和进来,可她如今消息太过闭塞。 但是她在场的话,还可以观察旁人脸上情绪,而不是什么都听府中传言,一切猜想都毫无根据。 她没有办法,只得如此行事。 姜韵低声和刘福说:“麻烦公公了。” 刘福稍顿,忍不住出声提醒: “姜主子有孕,屋中情形,可能有些入不得眼,姜主子小心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