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付煜稍颔首,掀起眼皮: “她醒了?” “是的,殿下,姜姐姐醒了,看起来比昨日精神多了。”刘福知晓他在问谁,忙添上了一句。 付煜稍顿,遂转身踏上了长廊。 他身后的卫旬有些不解。 他这几日没来王府,倒不知王府发生了何事。 卫旬朝刘福轻挑眉梢,刘福落后了一步,低声道:“姜姐姐前几日挨了棍子。” 卫旬有些惊讶。 他想起之前见过的姜韵,那般娇嫩的小姑娘,殿下都下得去手? 他跟在付煜身后,看着付煜进了一个房间,就停在了外面,须臾,他听见房间内传来女子惊慌的声音: “殿、殿下,您怎么过来了?” 适才铃铛刚出去,房门被推开时,姜韵只当是铃铛去而复返,谁知晓,她一转头,就看见了付煜。 她惊得下意识起身,这一动,就牵扯到身后的伤。 疼得她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付煜上前一步,按住她肩膀,没让她动弹,见女子疼得小脸都皱在一起,他不着痕迹地拧起眉: “乱动什么?” 姜韵轻咬住唇瓣,不说话了。 这还是她受伤后,第一次在清醒时看见付煜。 她趴在床榻上,侧过头,仰着脸一动不动地看着付煜,渐渐地,她稍红了眸子。 付煜似有一顿,遂后,他掀开衣摆,坐在了她身旁: “疼得厉害?” 清清冷冷的一句话,却又似较平常多了些柔和。 付煜只知晓他话音落后,女子不明所以地眼泪不住地掉,她一句话都不说,只无声地哭着,哭得柳眉轻蹙,脸颊染上嫣红,低低细细的声音,无端让人心生怜惜。 她声线皆颤抖着,说:“疼。” 怎么可能不疼? 她才入宫,他就见了她,娇滴滴的小姑娘平日最多端茶倒水,在延禧宫,吃得精致用得金贵,说是奴才,却堪比普通人家的千金小姐。 付煜抬手,抚上她的青丝。 女子脸色很白,哭出来的嫣红似芙蓉映面,即使哭时也不吵不闹的,只是女子的泪珠似停不下来,颗颗砸在他手背上,明明还是寒冬,却异常灼热。 她攥着他的手,说完那句话,就咬紧唇瓣,似唯恐自己会哭出声。 她向来胆子小,这次受刑,恐是吓破了胆。 付煜的手很白,只长年握笔,手指侧有些茧,他垂着眸眼,看着手背上的泪痕。 其实姜韵很少在他面前哭,她总是笑着,似乎没什么苦事般。 唯独的几次落泪,也就如同现在这般,安安静静地掉眼泪,一句委屈和难过都不说。 付煜沉默了半晌,才说: “本王让太医用最好的药。” “会好的。” 顿了顿,他才添了句:“别哭了。” 付煜不会哄人,这已经是极致了。 姜韵心知肚明,却没有见好就收,她似匆忙慌乱地松开付煜的手,转而伸手擦着眼泪,深呼吸着,似要将眼泪憋回去。 付煜看得不着痕迹拧起眉心。 他倏然抓住她纤细的手腕,有些烦躁: “罢了。” 姜韵有些怔愣地看着他,白净的脸蛋仰着,些许茫然不解。 付煜薄唇渐渐抿成一条直线。 他素来不耐女子哭哭啼啼,但见她硬生生将泪珠憋回去,又忽然觉得有些烦躁。 罢了,哭就哭吧。 姜韵却似回过了神,她摇了摇头,透着哭腔的声音温柔轻细: “是奴婢有些矫情了,其实不疼的。” 最后三个字,她说得丝毫不勉强,仿若真的一般。 她抿出一抹笑,女子弯眸时似初夏芙蓉,甚淡雅好看,她说:“殿下用来的药,很好用。” “奴婢日日都用着。” 女子格外认真强调着,对于伤口一字不提,却只记着他送了药来,脸颊透着些许不知名的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