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听令!” 涂博达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喝道:“即刻率领全军前往城头抵御!” “是!” 众将也不敢迟疑,连忙都向着屋外走去。 涂博达却是并未往外走,而是向着屋内更深处走去。 到大殿后的里间,某间房门口,他脸上原本颇有些桀骜的气息瞬间消散,尽是化为谦卑,轻轻叩起房门。 “进。” 里面传出来有些嘶哑的淡泊声音。 身形魁梧的涂博达缓缓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向着屋内走去。 到屋里,竟是立刻跪倒在地,“巫师……” 看模样,无比虔诚,甚至从始至终都没有敢抬头看屋内的那人。 屋子里很简单。 不过有床、有桌、有椅,并没有其余太多的摆设。 但也可以说不简单。 因为,整个屋子里的各个角落都数里有五颜六色的旗帜。旗帜的顶端,是可骷髅头。 阴森森的惨败骷髅头,可以看得出来是真的人头骨。 有一穿着兽皮大氅,头发灰白,带着插着翎羽的头冠的人背对着涂博达坐着。 身前左侧,还有个穿着几乎和没穿没什么两样的薄纱的女子匍匐在地上。 听到涂博达的话,这人并没有回头,说道:“你冒昧打扰本巫师的清修,可有要事?” 涂博达稍微抬起头,看着巫师的背影,又扫过那妙龄女子,连忙又低下头去,“宋军数万大军攻城,涂博达恳求巫师赐福,让那些子弹都打不中涂博达,让涂博达的子弹可以应着真神的指引,命中那些宋军。” “赐福……可得需要真神答应才行……” “巫师放心,涂博达这就让下人供奉银两给真神。” “嗯……” 巫师些微嘶哑的声音再度响起,终于回头。缓缓站起身来。 他的脸上,带着如魔鬼般的面具。 涂博达看到巫师的双脚,头埋得更低,直到额头贴在冰冷的地面上。 巫师踱步到他面前,右手贴在他的脑袋顶上,嘴里念念有词。 整个过程,都显得颇为诡异。 约莫过去数分钟,巫师这才收手,声音好似变得憔悴许多,“真神已经给你赐福……你出去吧……” 然后不等涂博达抬头,便又走回到蒲团上,坐了下去。 涂博达轻微抬头又打量了眼巫师,毕恭毕敬退出屋外。 大概谁也不会想到,他这位主帅,在大战降临之际,竟不是匆忙赶往城头指挥全局,而是会到这里请求赐福。 而且他信奉的,还不是黄教。看着巫师的装扮,显然是草原上某些土著部落的巫师。 走出屋门的涂博达,脸上谦卑之色瞬间消失不见,换上的竟然是种颇为轻松的神色,好似已经胜券在握。 大概他是对这“巫师”的赐福相信到骨子里。 在吩咐下人给巫师进贡银两以后,他便龙行虎步地向着大殿外走去。 “驾!” 拍马直往韦州南城门。 同时间,城内两处军营都有不计其数的元军在向着南城门汇聚。 数万宋军逼近城下,这必然会是场苦战。他们若不倾尽全力,很难有守得住韦州城的可能。 起码凭借此时城头上那不到一万的守军,是不可能挡得住宋军的。经过昨夜轰炸,城墙处早已是出现十余处或大或小的豁口。 城外。 张光宝率着蜀中禁军已是到得天伤军的后面。 数万禁军呈数个方阵,又分为数十个小方阵。杀气仿佛能搅动天上那带着些微灰色的云。 “张元帅!” 王达钢、封合璧两人驰马到张光宝的近前。 张光宝带着微笑看向韦州城头,问道:“昨夜攻城如何?” 王达钢笑着答道:“回禀元帅,元军昨夜应该有万余将士守城。在我们的骚扰下,可谓是一夜都不得安宁。”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