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望元面色难看至极。 看着一个个西夏士卒浴血,他也心痛。这些,都是他复国的根基,复国的希望。 而且,他也明白,眼下破城已经没有太大希望,他再一意孤行下去,这些麾下将领们,怕也会心生不满。 他虽是西夏皇子,但这西夏的势力,却不是他发展起来的。说得不好听些,他这是在用别人的家底,来救他的妹妹。 就算那些西夏旧臣们再如何惦念西夏朝廷,如何尊敬他这个西夏皇子,也都不会无动于衷吧? 李望元在乎妹妹,也心知肚明,要是这些西夏旧臣们弃自己而去,那他将再也没有和大宋履行约定的本钱。 看着一枚枚轰天雷仍在落下,李望元眼睛通红,终究还是下令,“鸣金!” 鸣金声响。 本就被炸得魂飞魄散的西夏军卒顿时惶惶而退。 西夏安定得太久了,军中士卒没有多少上沙场厮杀过,本就意志不坚定。这样一边倒的战斗,他们根本就打不下去。 城头上,白马军将领见状,笑得更是大声起来。 箭矢、轰天雷不断。 西夏军卒如潮水般退却,在退却途中,却又留下无数的尸体。 当好不容易退出箭矢、炮弹笼罩范围,大军惶惶逃离时,白马军的热气球却还跟在上头痛撵,如同打落水狗似的。 这只让得无数西夏将领痛骂不已。 但骂归骂,却还是得狼狈逃窜。 很快,西夏士卒就逃出了许远去。 白马军在热气球上一路撵,直到将轰天雷全部抛光,才返回忠州县城。 城头下,是不计其数的西夏士卒尸首。 忠州之战,竟然这般戏剧性的落幕。西夏军来得快,跑得更快。 白马军之损几乎忽略不计,而西夏士卒,怕是折损有足足万余。 只一仗,白马军就让西夏伤了筋骨。 李望元带着数万士气跌落到低谷的溃卒直接回了梁山。只在途中,就已经有军中将领颇有微词起来。 若是按着他们的意思,在白马军刚用轰天雷时就撤退,损失本不该有这么大的。 李望元有苦难言。 他却也不知道,白马军的轰天雷和热气球竟然会厉害于斯。 这着实让他有些没了主意。 赵洞庭让他出兵挡白马,但眼下来看,以他西夏军卒,显然不可能挡得住白马军。 刚刚的忠州之战,他的士卒冲上前去,简直就和送死无异。 到得梁山城,心中满是苦闷的李望元直接驰马冲向府衙。他只觉得满心苦闷,无处散发。 也幸得是他在大都时常常受些冷眼冷语,心理承受能力算得极强。若不然,怕是此时已然说不得要控制不住自己,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西夏将领们看着他驰马入城,都是摇头叹息,不语。 其实,现在的西夏根本就没有实力出来征战,只可惜,皇子根本听不进他们的劝说。 照这样下去,他们好不容易拉起的家底,能够经得住几次损耗? 李望元回到府衙,驰马直到正殿前,冷着脸进殿。 仲孙启赋等老臣正在这里等候消息,见得李望元这么快回来,自是难免诧异。 仲孙启赋道:“殿下,怎的这就回来了?” “败了。” 李望元重重坐在主位上,微闭着眼,“白马军的轰天雷、热气球我军不能挡,损失万余。” “啊?” “白马军如此强横?” “损失万余?” 殿内众老臣都是大惊失色,然后便逐个都露出极为痛心之色来。 这可是他们在元朝控制下苟延残喘,好不容易才拉起来的家底子啊! 一万多人,就这么打没了? 西夏旧地西平军司、黑水镇军司、黑山威福军司、白马强镇军司、甘肃军司、翔庆军司、卓啰和南军司,共七军司。这些老臣这些年分别藏在这七军司之地,暗暗发展起来的力量总共都不过十万人。这才刚打,就折损十分之一,怎能不痛? 虽然现在临洮路、凤翔路还有利州东西两路也都已归属他们西夏,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