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乱起来。 海盗们涌入到城里,见人便砍,有群讨糖的小孩瞧见海盗,还没来得及跑,便都被砍翻在地。 那稚嫩的惊恐面孔,随着焰火时现时隐,显得有几分狰狞,但更多的,却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啊!” “海盗来了!” “有海盗!” “快跑啊!” 无数的喊叫声便如同瘟疫般以城门为起始,向着城内极速蔓延开去。 刚刚还神态悠闲欢快的遂溪县百姓们满脸慌色,惨呼着忙不迭地各自往家里跑去。 街道上被恐慌的气氛覆盖,鸡飞狗跳。 海盗们狞笑着,遇到不长眼撞上来的百姓便一刀砍翻在地。有运气好遇到娇滴滴小娘子的,便争先恐后地跑上去,抱起小娘子,就在旁边的角落里将小娘子压在身下。 刚刚还热闹非凡的遂溪县在短短的时间里,沦为了最为惨绝人寰的人间地狱。 遂溪县军使此时正在家里和妻妾对饮,一家老小其乐融融。 “大人!有海盗袭城!” 忽有士卒慌里慌张地跑进来。 军使愣住,随即重重将酒杯顿在桌上,“有多少人?” 军卒咽了咽口水,“怕、怕是得有近万……” “什么?” 军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是遂溪县军队长官,而整个遂溪县守军不过两千,此时更有多数已经放假回家了。 “老爷!这、这可怎么办啊?” 他的妻妾们也是慌了。 以往听闻海盗杀到哪里,哪里便是鸡犬不留,这由不得她们不慌。这可是近万个海盗啊! 军使回过神来,身子兀自摇晃几下,脸色雪白的匆匆说道:“你们且先去躲好!” 然后他便往屋外跑去。 他的正妻哭喊道:“老爷,他们有那么多人,你们如何抵抗得了啊?” 军使咬着牙重重道:“食君俸禄,为君分忧!我身为一县军长,岂有未战先逃的道理!” 说着他再是头也不回,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不多时,遂溪县军营内烽火台狼烟滚滚,无数焰火冲天而起。 可在这热闹的年关中,仍有不少地方还有焰火冲天而起,也不知道,临近的军队是不是能分辨得出来这是求救的信号。 军使穿着盔甲,手持长刀,率着军营内仅剩的数百士卒匆匆往城门口赶去。 而这个时候,海盗早已是蔓延到城里。 城内各处,都是散乱的尸首。老弱妇孺,几乎无人幸免。 现在还留得性命的女人,也在被那些海盗轮番糟蹋。惨叫声早已将过年的喜庆冲散得无声无息。 谁也没想到会天降如此大祸。 便是躲在家里的人也未能幸免,这些海盗放火烧屋,进室劫掠,遇人便杀,全都已是杀红了眼。 他们猖狂的笑声,便如那魔枭的大喊声,是那般的让人悚然。 慕容川立在街道中间,手持着剑,身侧围着十来个海盗头目,嘴角笑容阴冷狰狞。 他就是回来报复的。 朝廷灭了他秀林堡,他就要灭朝廷一县来还以颜色。 还在海岛上谋划时,他便已下令,整个遂溪县鸡犬不留。 军使率着数百士卒,一路厮杀,只觉得到处都是海盗,好似杀都杀不干净。 士卒的双手早已在微微颤抖。 他们偏居雷州,以往很少这般和人搏杀过。这等惨烈的景象,更是见所未见,直让他们心中发寒。 遂溪县要完了。 有胆小的兵油子偷偷溜到角落里,脱下军服,扒下地上死尸的衣服换上,仓促逃跑。 军使红着眼睛,大刀已是卷了刃,兀自大吼:“你们这帮天杀的海盗!本使和你们拼了!” 他听闻有近万个海盗,冲出家来,就没想过能再活着回去。 偏头瞧了瞧军营烽火台上空滚滚的狼烟和焰火,他心里只想着,能够撑到援军到来就好。 可他却实在不抱有太多希望。 便是援军来了,又能有多少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