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初谦不欲和她多说,撑着他的拐棍,一瘸一拐就出去了,言开霁和冯浩然赶紧跟上,谢潮生看了小琉一眼,嘴角似乎有一丝很浅的嘲意。 但这嘲意很快便不见了,言开霁才追出去,他便毫无留恋地抬身,跟着一起下了楼。 唯有宋雨至没和他的室友同步,他懒洋洋靠在何初谦的桌子上,“哎呀,这寝室有没有茶啊?” 小琉没理他,程洛洛没好气儿地回头,“把你自己泡了吧。” 小琉背对着他,看着大部队人走了,这才从裤兜里拿出一张照片样的东西来,在程洛洛眼前飞快地一扫。 程洛洛只觉得眼前晃了一下,待到她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小琉将那张照片塞进了手机壳里,素手一指,指着她斜对角的那张桌子,并不是何初谦的位置。 “是我在那里发现的,所以我必须要和他分手,我也要报警,明白了吗?” 程洛洛的眼睛蓦然睁大。 寝室楼下花池边,言开霁的眼睛睁得也很大。 何初谦的脚边是他刚刚拿晾衣杆抛出来的一个浅浅的土坑,冯浩然站在土坑前,衣服还是那身睡衣,鞋子还是那双拖鞋,唯有脑袋上面顶着的,是一个巨大的柴犬头。 这次的柴犬和之前的都不一样,它的毛发湿漉漉的,一直往下滴着水,像是刚洗过了一个澡。 是被丢进洗衣机留下的痕迹。 言开霁故技重施,轻咳一声,尖着嗓子叫:“浩然,我是真真,你是我见过最……” 柴犬头“汪”一声,呜呜抽噎了起来。 唱歌驱鬼这些烂招已经彻底没用了,何初谦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抬头仰视着冯浩然的狗头。 “狗子,我错了,对不起!”他眼中神色恳切,不像孟健只会摇头大叫,也不像徐薇安油盐不进,何初谦人虽然在抖个没完,但逻辑十分清晰,甚至还有一丝勇敢的大无畏。 “要命一条,你们要拿就拿去,我就一句话,楼上那个叫葛小琉的女的,不是什么好鸟,你们光杀我也没用,只要她还有命,就能继续撺掇男的杀狗!” “冯浩然”低下头,伸手抬起何初谦的下巴,强迫他和自己对视,柴犬乌黑的眼珠中映出他的脸,让何初谦抖得更加厉害。 “事是我干的,我丧尽天良,我当时就是被她下降头了一样,她说什么我干什么,是我动手杀的你们,让我偿命我都认,但你们别报复错人,为了你们的同类,你们真的别报复错人!” 电光石火间,“呼啦”一声血渍纷飞,没有人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见柴犬舌头舔过唇角的血迹,何初谦的耳朵瞬间落在了地上,鲜血喷薄而出! 他捂着耳朵,当即痛苦地嚎叫出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