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的木头僵立在原地,除了泛红的眼圈再也没有任何动作。 在他身后,祁婧的双眼直直地盯着地上的猫咪,急促地呼吸着。 围观之人的声音传进耳膜,将肖冶的意识渐渐拉回。 他慌乱地扑倒在地上查看白加黑的情况,双手颤抖着不知如何是好。 刚刚还调皮欢闹的奶牛猫现在卧倒在地上,肚子上能明显看见一道轮胎的印记,血从嘴里流出来,地面上一团红色的液体越来越大。 白加黑眼神涣散,奄奄一息地看着肖冶,喉咙里发出痛苦的闷哼。 自行车道外面就是停车场,祁琰筠赶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这一幕,他急忙跑到肖冶身边。 骑自行车的人早已不见踪迹。 肖冶听见脚步声,侧头一看,眼泪瞬间夺眶涌出:“祁哥哥…” 嗓音沙哑哽咽,三个字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 祁琰筠蹲下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一边查看猫的情况。 肖冶抓住他胳膊,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不肯松手,双眼中泪光点点:“祁哥哥,我…求你…救救他…” 声音依然哽咽嘶哑,蕴含着无尽的悲凉与恐慌,令人听了都不自觉落泪。 祁琰筠一只手包裹住他的手:“放心,马上去宠物医院。” 掌心的温度和沉静的话语似乎给肖冶带来力量:“对,去宠物医院。” 他向路人借来能用的硬纸壳,小心翼翼地用纸壳拖着白加黑,然后在祁琰筠的陪同下坐进车里。 这期间,他还不忘安抚惊吓中的祁婧:“没事,别担心。” 车上祁婧坐在副驾上。肖冶和祁琰筠坐在后面。 肖冶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白加黑,坚强冷静的外表下,眼泪却将衣衫打湿。 祁琰筠握着他的手,看他因哽咽而颤抖的身体,终于控制不住将他抱在怀里:“没事的,白加黑会没事的。” 拥抱带来的束缚感意外地让肖冶觉得安心,他的呼吸渐趋平稳,哽咽渐渐消失,只剩下不断涌出的眼泪诉说着他难以言表的忧心和着急。 祁琰筠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白加黑一定会没事的,别担心,一定会没事的。” 肖冶靠在他怀里,眼泪依旧止不住地流。 “祁哥哥…都怪我…都怪我…” “不怪你,小冶,不怪你,是肇事者的错,你相信我,白加黑一定不会有事的。” 祁琰筠双手搭在肖冶肩膀上,认真地看向他:“你听我说,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别自责,白加黑也不会愿意你这么自责的,你看着我,小冶,你相信我吗?” 仿佛带着魔力一般,肖冶听见这句话之后顺从地将目光从白加黑身上挪到祁琰筠脸上,双眼水雾濛濛地看着对面。 四目相对,两人虽然没有再说什么,却仿佛已经明了对方心中的一切。 肖冶哽咽地抽泣一下,然后抹抹眼泪:“信,我相信祁哥哥。” 副驾驶上,祁婧没有心思关注后座上发生的一切,她的心被愧疚填满。 如果不是她提议带猫出去玩,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都是她的错… 宠物医院内,工作人员一看肖冶那样抱着猫就知道事情不妙,马上给白加黑进行检查。 检查完,宠物医生开了单子让他们去缴费。 祁琰筠刚要伸手接过,肖冶直接将缴费单拿在手里:“祁哥哥,我自己来。” 语气坚定,不容转圜。 “好。”祁琰筠眼底满是心疼,但是在这种时候,他不想增加对方的烦恼。 肖冶拿着缴费单去窗口缴费,几万块的住院费几乎掏光了他最近攒的钱。 但是没关系,白加黑更重要。 缴完费,医护人员将白加黑推进手术室。 肖冶忐忑不安地盯着手术室门前亮起的灯,焦急地在原地打转。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如果白加黑没了怎么办? 是他带它来到这个地方的,也是他剥夺了白加黑的自由,将他从一只野猫养成了家猫。 现在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自己。 明明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他搬了新家,给白加黑创造了更好的生活环境,还给它买了更多的猫咪用品,各种玩具都在逐渐增加。 可是现在……可是现在…… 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他已经不敢去想最坏的结果。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