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会这么问,不过转念一想,白辰那事明显有隐情还是莫让他再伤心了,便只说了自己对大局的猜测:“若白辰还能活个几百岁定会选择继续观望,等到我和青虚子决出胜负再做决定。可是现在他没时间了,所以宁可孤注一掷在我身上赌一把。若我胜过了玄门,大雪山自然会因此得几百年安稳。即便最后我输了,白辰一力承担勾结魔修的罪名以死谢罪,依旧可以将大雪山撇得干干净净。我经历过,所以我清楚地知道当一个人心怀死志时能做出多疯狂的事。” 这样的做法同过去的步青云竟是如此相似,何苦听完便心里一动,眼眸缓缓和何欢对上,轻声道:“你愿意和他合作,是不是因为他某些地方和你挺像的。” 这话竟是真真说中了何欢隐藏在深处的心思,他虽是习惯了算计天下的行事模式,却是从不因利益向人示好的。今日同白辰合作,未尝不是因对方为大雪山舍生忘死的行为合了何欢隐藏在心底的道义。只是,这从未向任何人坦言过的执着,今日竟是被何苦一语道破,深深望着那虽轮廓与自己一模一样但气质要爽朗得多的脸,他难得真心地勾出了个笑:“这世上还是自己最懂我。” 何欢在何苦面前向来是笑意盈盈的,可是这样真心实意的高兴却是极为难见,那样惑人的桃花眼就这么满载温情对着他,视线相对便似春风忽地吹醒了沉睡的桃花,世界只剩了迷离的暖意,脑中一片空白,一时竟完全不知该去想些什么。 连忙把视线转向镜子,对自己的脸看了几遍何苦才冷静下来,只是心里仍有些窃喜,至少,他可以肯定不论多么喜欢,何欢都不会对白辰那样笑。经过一百年的岁月,何欢眼里的桃花早已落尽,那是只属于步青云的繁花似锦,唯有在少年时的自己面前才会短暂地再现。不论是独立于云端的步青云,还是将自己隐藏在无尽阴霾背后的何欢,他们的世界都不允许自己以外的人进入。 看着镜子里一模一样的两人,何苦心中的郁结忽然全都消散,伸出手掌握紧何欢指尖,认真问道:“何欢,你希望我变成什么样呢?” 他想何欢大概是希望自己成长为步青云的,毕竟白辰已经言明等待步青云归来。他虽喜欢现在能随意玩闹的生活,可若是何欢需要,他也可以敛了少年心性,做回那个沉稳守礼的步青云。既然步青云可以为了玄门理想绝了一切少年乐趣,他为了何欢也同样可以。他还不明白自己对何欢到底是何种心情,他只知道自己很想一直和他这般相处下去,最好能持续到永远。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听了这话何欢眼中亦是闪过一丝迷茫,手指不自觉在他面颊上摸了摸,思虑良久,才轻笑着回:“你觉得如何活着最快活,就那般活吧。” 何苦不知他此话是否发自真心,不过他自己心中已有决意,当即便占了身体,提起剑便要出去,“我去练剑。” 随意把身体让给他,何欢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明白何苦心思了,不过他知道少年肯定不会发自内心喜欢练剑那般枯燥的事,便提议道:“江南有不少好玩的地方,左右青虚子一时半会儿还来不了,我可以带你出去玩几天。” “你不是叫我做让自己开心的事吗,我现在就只想练剑。”说着与自己往常性子完全不符的话,何苦提剑便出了青云殿。 凝视自己的身影远去,何欢却没跟上,只回头望着问灵镜中的自己,无声地笑了笑。 镜子你看,就算抹了记忆重新再来,我依然会走上这条路,这,就是命啊。 只可惜,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那个为了守护旁人拿起剑的少年都注定要从云端坠落,身陷血海,永无归途。 何欢那样的神情何苦没有看见,他落在灵泉之中,心中回顾着早已背下的剑招,一遍又一遍地练习。天道剑意需要持剑人道心稳固才能形成自己独有的剑意,他没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