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即说要送她回去,可何穗子不让他送,他只得给她叫了车,千叮咛万嘱咐司机一定要把何穗子送到家,但依旧放心不下,想了想,给伍大牛播了个电话。 伍大牛沙哑但很惬意的声音立马传来,“小顾?” 未等顾即说话,他又嘻嘻哈哈道,“你不是和穗子在约会,怎么样,还顺利吗,有时间和我打电话?” 顾即就猜到是伍大牛在从中拉线,但此时也不是追究的时候,就把今晚的事情和伍大牛说了,伍大牛叨叨絮絮把顾即念了一遍,“小顾,不是我说你,你也太不厚道,就这么不要人家女孩子了,人家得多伤心啊。” 顾即即使是明白他做事欠妥也晚了,就央求伍大牛想办法,最后伍大牛说会给何穗子在厂里玩得比较好的女宿友打电话,让她多照看些。 顾即这才稍稍松口气,可未等他把气吐完,伍大牛又给他抛了一个惊天雷,“对了,刚才林工说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你都没接,我跟他说你出去约会了可能没看手机,你给他回个电话,别让人担心了。” 顾即怔了一下,看电影的时候他把手机开静音了,看完也没把手机状态调回来,也就没有注意到林景衡给他打电话。 他应着挂了电话,把手机页面往后调了看,果然发现有三个未接来电,都是林景衡打过来的,顾即想了想,没给林景衡回电话,但是给他发了条信息算是报平安。 可能是临近过年,即使天气冷,夜晚的北京城也是热热闹闹的,来来往往都是对成对的小情侣,顾即走在其中倍感孤家寡人的寂寞。 他并不打算把自己过年要回小县城的事情告诉林景衡,现在看来就连伍大牛这个大嘴巴都不能说,顾即顿觉好笑,想林景衡果然就是有令人喜欢的能力,短短两个月就彻底把伍大牛拉拢了。 边想着,打了车回家,司机和他唠嗑,顾即谈了两句就安安静静的坐着看窗外的景物。 十点多才到家,顾即进了电梯,想回家后还可以上网看看新闻再睡觉,他迫不及待想要换上睡衣窝进被子里,享受惬意的温暖。 电梯叮的一声开了,顾即拢紧大衣走出去,抬眼骤然看见一个人影。 他这里极少有人踏足,那人又一身黑衣半垂着头倚靠在墙上,将顾即吓了一跳,顾即下意识脚步顿住,定睛一看,提着的心瞬间又放下来了——是林景衡。 这么晚他怎么在这里? 天花板的黄色的灯落在林景衡身上,他一半脸隐在阴影里,他好似等了很久,抬起头来眼神里面有点疲惫,但在看见顾即那一刻的时候,又随即柔和了许多。 “你怎么来了?”顾即不无惊讶,从口袋里找钥匙开门。 林景衡站直了身体,细细看着顾即,笑了下,“我找不着你,有点担心。” 顾即把钥匙安入锁里,偏过头看着林景衡,抱歉道,“伍大哥和我说了,不好意思,我刚才没注意手机。” 林景衡笑容慢慢散了,跟着顾即进门。 顾即现在已经不会像初遇林景衡那般拘谨和忐忑,只要他便不主动去触及不应该触及的话题,林景衡也不会勉强他,因此在大多数时候,他们两人确实是能向普通朋友一般相处的。 他将鞋子脱了,回过身却发现林景衡只是笔直的站在原地,目光尽数落在他身上,仿佛少看一眼他就会不见了一般。 顾即被林景衡这样看着,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这样的目光说熟悉不熟悉,说陌生却又不陌生,好像在很久以前,林景衡也曾经这样看过他——那是他为甘小雨说话时林景衡所表现出来的隐晦的不痛快。 他隐隐约约知道为什么,正想开口缓解一下尴尬,林景衡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骤然上前,张开双臂将他抱了个满怀。 铺天盖地属于林景衡的气息将顾即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