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浓浓的醋味啊,简直在十里外也能闻得清清楚楚,酒吞童子别过头,加快了脚步,虽然他这副样子看上去是要好好折磨秋奈一番,实际上,他的手掌正垫在自己的肩上,步履也平稳的不能再平稳,而且,这里距离她的房间也不够短短几步路。 ——说到底,他还是舍不得。 “咦?她这房子见得也够迅速的。”茨木双手背在脑后,突然道。 “就像原来的屋子不是你动作太大拆掉的一样。” 茨木撇了撇嘴,在心里暗暗道:说的就好像你没用酒葫芦一下子将墙壁砸出个大坑似的。 酒吞打开房门,屋子里漆黑一片,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给我光。” “噗”的一声清响,之前他送给秋奈玩的烛芯妖怪颤巍巍地点亮了自己脑袋上的火苗,因为太过害怕了,身体带动着火苗一同抖动,她的影子也在不停的摇动,就像是她的心一般若即若离。 “记得把门拉上。” 最后进门的茨木童子瞪圆了眼睛,不情不愿地“哐”的一声拉上了纸门。 酒吞童子回头给了他个白眼,好像在指责他——你居然连这点小事也做不成。 茨木童子嘟着嘴吹口哨,就当自己是个瞎子。 然而,这关门的一声响骤然惊醒,正睡在隔壁的藤原鹰通,他从枕头边摸到自己的眼镜带好,又在枕头下面抽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小心翼翼地靠近门边,慢吞吞地拉开一道门缝察看。 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他蹙眉,放轻脚步移动到秋奈的房间门口,见纸门上透出濛濛光晕,他便敲了敲门。 “秋奈?” 手却死死握住刀柄。 “唔……” 略带沙哑的声线响起,门上映出了一道黑色的剪影。 “我没事呀,难道是兄长睡不着来找我聊天,可是……怎么办啊,我可都把衣服除尽了,恐怕是没有办法招待兄长了。” 藤原鹰通的脸颊骤然涨红,他将手背抵在自己的脸颊处,声音有些发飘:“不,我……我也没什么事,那你早点睡。” 他猛地一扭身,同手同脚地走进了屋子里,一头拱进了被子里,将整个被熏红的脑袋埋在被子里,发出难捱又尴尬的闷哼声。 这边的屋子里秋奈竖着耳朵听了听,见隔壁回归安静,才低下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被她按下去的两个大妖怪。 “你们怎么来了?”她两只手一边一个正按在他们两个的胸膛上,茨木的衣服还好,酒吞的衣服则露出大片的胸膛腹肌,而她的手正按在那些不断起伏的胸肌上。 他的呼吸更加剧烈了,灼热的气息从他的嘴中喘息出来,就像是浓烈的酒,秋奈几乎能够看到他身边的空气正噼里啪啦冒着火花,明明他周身的气场都在诉说着他对她的渴望,可真的面对她,他反倒侧过了头,将脸颊紧紧挨着冰凉的席面,不肯看她一眼。 “喂!明明是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不守信,你自己暗示我们会来找的,结果哩?哼!” 茨木一把扭过她的手,一拉,将她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他拼命地将自己往她的身上贴去,肌肤相贴的瞬间,他整个人都忍不住发颤,可是这种不威风的模样,他才不想让她看见。于是,他抱得更加紧了,甚至让她的脖子都不能轻易地转动。 秋奈这才恍然大悟,可是又不能真的说自己忘记了,那样简直是在自己作死好嘛! 她噙着一抹柔软的笑容,艰难地用自己粉嫩的脸颊蹭了一下他的脸。 “我知道你在想我,我也是……” “花言巧语。” 酒吞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头来,却冷声冷气地专门给她拆台。 秋奈将下巴搭在茨木童子的肩上,眼风扫过酒吞童子,慢吞吞道:“我最近可是在图谋一件大事,如果真的成功的话,这个国家无论是鬼与人在一起,鬼与妖怪在一起,又或者妖怪和人在一起再也不会引起那样大的歧视了,这不是很好吗?” 她的话就像是甜美的馅饼陡然从天上掉落到饿得不行两只大妖怪眼前,又像是一根胡萝卜一只吊在两个人眼前,诱惑着两人载着她往她所要的方向去。M.hzgJJx.coM